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太夫人猛地回过神来,拍着扶手对着大夫人说道:“立刻派人去跟二皇子赔礼,再让人去看看茹娘有有没有事。二皇子不是应该早就跟着圣驾一起进京了,怎么还在后面?”
大夫人捏着帕子叹口气说道:“母亲也别急,儿媳已经让人去疏通了。说起来这件事情也真是不凑巧,二皇子是领了皇差这才晚回来。咱们家急着将表姑娘接进城来,赶车的车夫就速度快了些,夜里又黑,没看清楚就撞了上去。”
徽瑜听着这话就挑挑眉,大夫人有些意思,这话猛不丁的听着没什么意思,可是细细一想,要不是太夫人急三火四的不停地催着大夫人接人,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现在好了,把二皇子撞了,大夫人这是有些埋怨太夫人,可又不敢直接说出来,但是不说又觉得自己憋屈,这才不轻不重的带了一句,果然太夫人的神色就有些不好看。
徽瑜这下子瞧出来了,大夫人只怕是也对太夫人让她们这些小辈都跟着等着心有怨言。当然大夫人不会心疼她跟董绯菱,但是心疼董婉啊。呵呵,还未进京就对这位表姑娘恨上了,徽瑜想着以后这位表姑娘在大夫人的手下最好不要有所求,不然可真是好玩了。大夫人的手段她可是领教过得,能让你哑巴吃黄连苦死!
等到终于把这位表姑娘接回府里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初刻了。往常这个时候徽瑜早就睡了,今儿个却还要撑着眼皮等人,还是个原文中跟她不对盘的人,郁闷啊。
第一眼见到薛茹娘,徽瑜脑子里就想起了三个字,绿茶婊!
薛茹娘没有董婉的大方稳重,没有董绯菱的娇俏可爱,更及不上董徽瑜的容貌姝丽。但是人家那双眼睛生得好,时时刻刻像是含着泪,好像看着任何人别人都是欺负她的坏人。尼玛,仅凭外表就能坑人的,徽瑜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难怪原文中薛茹娘坑起原主来如此的真实不令人怀疑。
还不等徽瑜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薛茹娘已经一步三晃,踉踉跄跄扑到太夫人怀中求安慰去了。
徽瑜翻翻白眼,董婉一脸惊异,董绯菱满脸黑线。
那边心肝宝贝肉的哭上了,大夫人跟崔妈妈还要满脸欢笑的劝慰,崔妈妈倒是真开心,大夫人就未必了。董婉首先回过神来,立刻加入到劝说的大军中,徽瑜走了两步表表姿态,不痛不痒的说了两句。董绯菱效仿徽瑜,保持距离。
太夫人握着薛茹娘的手,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也见见面,日后要好好的处着。”
薛茹娘这才拿着帕子拭去眼泪,身姿优雅的站起身来,先给大夫人躬身行礼,“茹娘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大夫人眼角抽了抽,嘴上却是带着浓浓的笑意,一把握着薛茹娘的手亲热地说道:“瞧这孩子这般的见外,叫什么夫人啊,要叫大伯娘。”说着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给了薛茹娘,“这是大伯娘的一点心意,带着玩吧。”
薛茹娘忙谢过了大夫人,已经从善如流的改口叫大伯娘了,打开盒子一看却是一支赤金花瓣,东珠为花蕊,巴掌大小的黄金分心,分量十足,也十分的闪亮。黄金不稀奇,稀奇的是那颗东珠,瞧着不像是一般市面上的低等货色。徽瑜挑挑眉,原文中大夫人送的可不是这件礼物,看来是加了码。
薛茹娘又在大夫人的引荐下跟董婉三姐妹见过,董婉亲切大方,薛茹娘对她很有好感。看到徽瑜的时候,薛茹娘先是一愣,徽瑜就笑着说道:“见过姐姐,以后姐姐可要跟我们常常在一起玩耍才好。”
薛茹娘羞怯的笑了笑,“妹妹不嫌弃我愚笨,我自然是陪着的。”
这话说得都带钩子,要是以后徽瑜不跟她玩,就是嫌弃她了?徽瑜亲热的一笑,拉着薛茹娘的手当着太夫人的面越发的亲热,“瞧姐姐说的,只盼着姐姐别嫌我顽劣就好。”
太夫人看着徽瑜这般对薛茹娘亲热,面上的笑容也和缓了些,对着薛茹娘道:“你这个妹妹最是会玩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薛茹娘顺从的点点头,对着徽瑜说道:“以后怕是要给妹妹添麻烦了。”
“不麻烦,姐姐可不是外人,我就住在琉璃馆,随时找我来玩就成。”徽瑜拉着薛茹娘的手笑眯眯的说道,又指着董绯菱说道:“这是我三妹妹,她呀性子最好了,女红又好,人又和善,肯定能跟姐姐处得来,以后姐姐要是需要个什么花样子啊,找她一准没错。”
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徽瑜心里轻轻的松了口气,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薛茹娘的善意,以后薛茹娘想要在太夫人面前上眼药也得思量思量。用过晚饭后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告辞回去歇息了,徽瑜回到琉璃馆一头扎到被子里动也不肯动了。
薛茹娘就住在太夫人院子里的东厢房,此时主仆三人才刚回到屋子里坐下,薛茹娘靠在软枕上,眉心簇的紧紧地,神色中还带着几分不安,少女原本应该粉嫩的唇色此时也泛着白。
“姑娘,歇了吧。”绣巧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大姑娘,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离开家中寄居到别人府中的。
薛茹娘闻言看着身边的两个丫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着难掩的疲惫,“你们两个说说,这国公府里如何?”不找个人说说话,她心里总是没有底,就像似那水上的浮萍,风一吹就随着走,身不由己。
绣巧跟绣缘对视一眼,绣缘将热茶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