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等你以后娶太子妃,看我不瞧你笑话。”
“大白天的,做梦不好。”
元昭气呼呼地走了,太子‘揉’‘揉’额角,轻叹口气,这才重新说道:“文乐把晋地的情况说的详细些,那里紧挨着长乐王跟安定王的封地,想来得到的消息更为准确。”
“是。”谭文乐伸手从袖笼里拿出早就备好的折子呈上去,这才细细道来。
国家大事,元昭是不用‘操’心的,她一路欢快的去了凤栖宫,没想到肃王妃跟千珍已经到了,她一进去千珍就迎了上来,两人笑着握住彼此的手。
元昭倒没兴奋的忘记礼数,先给肃王妃问了好,这才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大伯母等会才带珍姐姐来呢,还想着要没进来就让人去催了。”
肃王妃看了徽瑜一眼,笑着说道:“可不是知道你是个急‘性’子,先把人送来了。”
元昭笑了,“大伯母真好,我跟珍姐姐说话去,不打扰你跟我母后谈天。”
“去吧去吧,我们一把老骨头的叙旧,你们小孩子也坐不住,自去玩你们的。”
元昭就拉着千珍的手进了里面的小配殿,两人紧挨着在大榻上坐了。宫人们就流水般的奉上茶点来,彩‘色’条糕、‘花’山琉璃饼、金‘乳’酥、五‘色’堆糖霜的炸小果儿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香气扑鼻。
“你还是这般爱吃,做出来的东西依旧‘精’致。”千珍看着一桌子的糕点,不仅要做的好吃,而且还要好看,元昭在这些东西上很是讲究。
“吃东西可能讲究,‘色’香味俱全,看得舒心,吃的欢心,闻着开心,这才是美味。珍姐姐,你尝尝这个琉璃饼,不仅好看也好吃。”元昭夹了一个‘花’山琉璃饼给千珍,“就为了这个澄明透彻的漂亮,当初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才‘弄’出来的。”
千珍接过去尝了尝,连赞几声,“也就只有你在这上面肯‘花’心思跟功夫了,要是我我宁可抱着软枕眯一会儿。”
两人说着忆起当年闺中趣事就笑了起来,续完旧,千珍低声问道:“你的婚事可有打算了?可不能再这样耗下去,笑安公主跟你一般大,人家孩子都能跑了。”
元昭是个厚脸皮的,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就把岳怀逸的事情跟千珍讲了,“等明年‘春’闱过了,你等着喝喜酒吧。”
千珍摇摇头,“真是的,没见过哪家的‘女’孩子似你这般不害羞的,也没你这样大胆的。”
“这不是跟你说,换做别人我是一个字不讲的,我又不傻。”元昭连忙说道,“我问你,你觉得怎么样?”
千珍心里细细思量一番,这才说道:“听你这样说人倒是个好的,只是万一他要是‘春’闱落榜怎么办?”
元昭愣了愣,她真没想这个可能‘性’,千珍这样一问,就有些傻眼了。
看着元昭这模样,千珍又说道:“像是岳公子这样的,真如你说的容貌俊秀,品‘性’温和,又在京都‘交’友广泛,一来二去的不知道多少人家相中了他。像他这样没有根基的,又没定亲的,等到来年‘春’闱放榜,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捉他回家为婿呢。”榜下捉婿,手快先得,人家抢了就是人家的了,讲理也没用。往年因为这个榜下捉婿,用的好几家抢一个,都有到衙‘门’断官司的,一点都不稀奇。
元昭彻底傻眼了。
“还能这样抢了就是自己的了?人家有意中人也抢?”
“那又没婚约,算得什么。”千珍说着就说起了她封地上的一桩趣事,“我们那边还只是举人放榜,有个举子被几家同时相中了,打的那个头破血流,可惨了。”
“也太野蛮了,都不问问人家那举子的意见?”
“那举子一没家世,二没金钱,整个一穷书生,来捉他为婿的几家哪一家他也得罪不起,问他有什么用,谁抢回去是谁的啊。”千珍看着元昭还有些愤愤,就又道:“榜下捉婿可是咱们的民间传统,一切都是留下来的规矩。任凭你是王侯贵族,还是官宦世家,谁先到手就是谁的,没有婚约什么都是假的。到时候你说你是公主,被人还要说你仗势欺人呢,你怎么办?”
“我知道有榜下捉婿这回事儿,但是没听说这样的嚣张霸道的,也不能不管不顾的抢回去就是自家的啊。”当事人就真的一点反抗都没有?
“人家抢的都是没根基的穷学子,这样的人能攀上这样的婚事一下子就等于自己有了根基人脉,有什么不愿意的。”
“岳大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元昭可不开心了。
“他就算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跟你既没有婚约,自己又没有根基,若是真的先被别人抢回去,你再夺回来外头也只会说你仗势欺人,又会讲他贪慕容华。”
“也太气人了。”
“众口铄金。”
“哼!”
“所以,你若真喜欢,不如先把婚约定下?”
“不成。”元昭知道自己这样胡为家里头已经是很宽容了,若是岳怀逸明岁不能‘春’闱高中,自己嫁给一个落榜的人,父皇跟太子以及皇家的颜面哪里放?她宁可他落榜等他三年再考,也不能莽撞的先定了婚约。家里人能体谅她,她就得顾着护着他们的颜面。天下百姓,文武百官瞧着呢,公主嫁个新科进士是桩美谈,要是嫁个落榜学子,一来皇家颜面受损,二来就算是三年后岳怀逸再考,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