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略过屋檐一角垂落下来,淡淡的洒在元昭的眉眼上,好奇的大眼睛正有神的凝视着岳怀逸,好似他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更多w. 。
被这样干净纯粹的眼神凝视着,岳怀逸略有些不自在,这富家少爷瞧着是个爽利人,怎么这看人的眼神跟个小姑娘似的。悄悄往后退一步,轻咳一声让自己的镇定一下,这才解释道:“碧云湖上时常会有河舫上举办的斗口,斗诗、斗画、斗酒甚至于斗古玩都是有的,若是自己有些本事的前去参加,运气好还能赚钱银钱回来。古玩这样的东西我是没有的,就想着去看看斗诗斗画,就算赢不了,也能长长见识。”
元昭自然知道碧云湖的,只是却从没听说斗口这回事儿,没人带她去玩,一时间心里有些愤愤,这事情听着就是‘挺’有趣的,顿时来了兴趣。她今儿个没带银钱出来丢了大人,还被仇家给解救了,若有机会今儿个她就大赚一笔,把这个人情千百倍的还回去,心里头这口气才能舒畅了。
“我要去。”元昭几乎是立刻就说道,这会儿看着岳怀逸特别的顺眼,“你带我去吧,我以后保证不欺负你了。”
这算什么保证?岳怀逸真是哭笑不得,他本‘性’不是爱与人争执的人,真是昨日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气氛,这才失态了。现在听着这少年这样说话,倒还真是孩子气,怕是家里娇养着长大的少爷,不知道外头人生存的艰难,所以做事情才会觉得理所应当。
这样一想心里就舒畅多了,不过想着他的‘性’子,还是略带防备的说道:“要去可以,只不过咱们要约法三章,你若答应,这事儿就成了,若不答应,我是不能带着你去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约法三章,元昭这会儿心情特别的好,也就不跟他计较,特别洒脱的摆摆手,“你说,你说,我虽然任‘性’了些,却还是讲理的。”
讲理?想起昨日他的所谓讲理,岳怀逸忽然有些头大,不由得板起脸,不然还真是没办法镇住眼前这个人,“第一,去了后不许惹是生非,那里经常会出现些权贵之家的少爷,你看我从外地来京都是要‘春’闱,京都这种地方我是招惹不起人的。”
素来只有她横着走的,这会儿要夹起尾巴做人,有些不情不愿。但是现在她身无分文,又想去玩,若是有机会还想赚点银子还他的人情,只得委委屈屈的点点头,嘟着嘴说道:“好吧,看在你出铜板让我吃了小馄炖的份上。”
就这么一个条件就委屈成这样了,岳怀逸真是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怎么被哄着长大的。‘揉’‘揉’额头,接着说道:“第二条,不许‘乱’买东西,我身上没钱,剩下的几个铜板,是中午的饭钱。”
吃饭比天大,元昭这次答应得很痛快。
“第三条,你‘性’子好强,也不许被人‘激’一句,就贸然与人斗口。”说实话,岳怀逸是最怕这一点的,要是这人根昨日似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这真是要坑死他了。
元昭:……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的条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元昭愤愤的说道。
这样赌气的讲出这话,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岳怀逸觉得自己这个建议糟糕透了,方才不该看着他可怜,就邀请他一同前往的。只是君子一言,却不好反悔,只盼着今儿个能顺顺当当的。
“你可以选择不去。”岳怀逸抬脚慢慢的走,顺着长巷往另一头去。
元昭只得跟上,她可以去醇王府找诚哥,也可以去舅舅家找表哥,她有好些地方去,嘉王府、肃王府、逸王府哪里都行,可是去了那里人人都跟以前样哄着自己,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倒是眼前这个呆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对自己不知道和颜悦‘色’些,偏还有这样许多的条件,可她就觉得稀奇,好想知道这人与人斗口是什么样子的。
“我答应就是,没见过你这样小气的人。”
“量力而为而已。”岳怀逸伸手指着前面的路,“咱们从这条巷子走过去,然后穿过另一条巷子,再走大约一柱香的路就到了。”
“好远。”元昭翱,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幸好今日穿的男装,脚上的鞋底还算厚实,若是穿着绣鞋出来,走这样远的路,脚不用要了。
他就讲了一句很寻常的话,谁家不用走路的,可看着他听完自己的话先去看脚上的鞋,他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奇葩的人。
清晨的京都繁忙而有序,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时地从两人身边走过。在这样的地方经过的人,跟元昭以前生活的圈子是完全不同的。有挑着担子赶早市卖新鲜蔬菜的菜贩子,装着新鲜的鱼虾的篓子路过身边时,那浓浓的腥气滑过鼻端让她很不适应。穿街走巷一路过来,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以前不曾闻过的气息,挤挤攘攘的人群让她的衣衫跟头发都有些微‘乱’,可是看着那些面带笑容,吆喝大嗓子们的小贩,那样鲜活灵动的面容,愉悦开心的笑颜,生活是这样的充实,虽然辛苦却有方向跟目标,她心里昨日的彷徨跟‘迷’‘惑’这一刻就有了那么一丝的领悟。
两人一路走出来,立在碧云湖边的时候,元昭这会儿的心情真是好多了,还拿起石块使劲的扔到湖里去,看到溅起的水‘花’‘露’出得意欢快的笑容。岳怀逸不太懂,不过是扔块石头,他怎么就开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