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敲‘门’声,这屋子里只住了她一个,虽然她如今落魄了,可是到底是曾做过皇的宠妃,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也不悱恻自己还会不会复宠,一时之间倒也不敢真的往死了作。 更多‘精’彩问她必须趁这个机会从这泥潭里爬出去,不然时日越长希望越渺茫了。
猛不丁的这响起的敲‘门’声,在这寂静‘阴’寒的夜‘色’里,让陈宫人心惊胆颤,隔着‘门’颤栗的问道“是谁?”
“小贵子。”
陈宫人‘摸’着‘胸’口听到这个名字渐渐地平静下来,小贵子是德妃跟前大太监福公公的徒弟,以前也多是他来给她暗递话,两下里算是熟悉。听到这声音,她知道没错了,但是现在她自己独居一室,又怕遭了暗算是再也不肯轻易开‘门’的。裹着被子挪到‘门’前不远的地方,隔着‘门’问道“公公有什么事情?”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先把‘门’打开。”
陈宫人面‘色’一白,心口又开始跳动起来,嘴却是强硬的说道“我已经睡下了,有话你说,若是不说请回吧。”让她开‘门’,谁知道是不是给自己送终的。她一个弱‘女’子,是打不过这些小太监的,三两下自己没命了。
小贵子似乎知道陈宫人不会开‘门’,倒也不恼,只管压低声音说道“我师傅让我来给你带个信儿,好生的在这里呆着,以后有机会会让你出去的。”
以后?谁知道以后是多久?皇帝身体大不如从前,她时常承宠自然晓得。再等下去,更加没盼头了。索‘性’咬咬牙,硬着嘴说道“这里天寒地冻的,缺衣少食,我虽然少时也经过些苦,可也不曾这般的受罪。我在这里是再也呆不下去了,能寻死一回自然还能有第二回,只是这后头一回却有些事情不好说了。”亏得她当初多了个心眼,从德妃那里无意知道些事情,又有了把柄在手里,不然只一个德妃自己这命也早没了。
何况当时她小产的莫名其妙,又撞了几家王府的孩子,这事情怎么会这样巧?细细想想很有可能自己是被德妃当了一回刀使,她从未有过孕自然晓得自己是不是有了,可是自己身边伺候的宫人却有德妃的人,若是她从自己身体状况发现猫腻,德妃利用自己不知有孕暗布下计策,想要来个一箭双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恨她经验太少,却是着了道了,不过德妃千算万算,只怕也想不到皇最后的处置居然会是那样的结果。
偷‘鸡’不成蚀把米,折了自己这个在皇跟前能说的话的人,又没能扳倒想要谋算的人,只怕德妃也要气的吐血才是。
‘门’外小贵子默了默,大概齐也没想到她会讲出这样的话,这是要不合拍大家一拍两散的架势!
“姑娘现在到这步,虽然眼瞧着受了些委屈,可是只要安心等着,日后娘娘还能忘了姑娘不成?这般心急,也恐非好事。”
听着小贵子的话,陈宫人反正都豁出去了,直接说道“一等二等的,谁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命都等出去了,****辛苦劳作,夜夜睡不安枕,这样的日子我可受不了。”先前还你你我我的,这会儿倒是叫姑娘了,可见自己的话还是有用的,这些个杀才,只怕都盼着自己死呢。她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得意了去。
“这事儿奴才做不了主,姑娘总得给个时间不是。”小贵子跟陈宫人讨价还价,心里却要骂死她了,这么个机灵鬼,防人防的滴水不漏,自己这差事眼见着是完不成了,回去后只怕师傅也得训他。
“这好说,明儿个这时候你来回我是。再长了,我可等不了了。”
小贵子磨磨牙,甩袖子走人了。
陈宫人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远,心头的那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整个人萎靡在地,浑身都出了一层汗。这大冷的夜里,越发觉得冷意侵身,冻得瑟瑟发抖,裹紧了被子又回了‘床’躺着,只盼着早些能脱离这样的鬼地方去。
小贵子回了秀‘玉’宫先去找了他师傅福公公,将陈宫人的话转达一边,看到他师傅嘴角带着冷笑,好似那九天地狱里的收命鬼,浑身不由一颤,低声问道“师傅,这下怎么办?”
福公公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笑眯眯的说道“这个陈宫人也是个可怜的,只怕是从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所以才会讲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这宫里她惨的多了去了,她这还是有娘娘照看着,才能这般舒坦,若是不知足,自然也有让她知足的法子。”
小贵子心尖抖了抖,吞吞口水,却不敢再问了,却听他师傅说道“既然这样,给她挪个地方吧,也让她开开眼,知道惜福惜命的道理。”
原以为自己已经跌落了地狱,谁知道还有那地狱更可怕的地方!
陈贵嫔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把她打发到浣衣局来做苦工不说,居然还有人盯着自己,便是想要做点什么都不能够,寻死都成了困难事儿。
浣衣局是整个宫里最脏最苦的地方,寒冬腊月的洗衣服手全都是冻疮,她不是没想过要往外送消息,但是她周围全都是德妃的人,消息压根送不出去,但凡是被捉到自己的把柄,轻则便是饿几天,重则便要挨一顿打,不是饿的没力气,是被打的奄奄一息,这样的情况下她是有三头六臂也觉得如同困鸟入笼,又不是真的要寻死,当真是没有办法了。
在浣衣局里苦苦挨日子的陈贵嫔,压根想不到,自己这样的一个自保威胁的举动,居然会换来这样的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