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似乎格外的寒冷,三月初早晚的寒意还让人有些瑟缩。
自从那日徽瑜见过邓阳羽跟蒋青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行动,这一个多月来蒋青又跟徽瑜汇报过几次事情进展,与此同时董允骥跟钦差武元白大人也启程回了江苏。
进了三月,整个靖王府又开始紧张起来,因为王妃预产期已经要到了。尤嬷嬷更是带着人把产房里里外外重新布置一遍,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点上火盆,撒了石灰驱赶虫蚁,还特意让两名丫头在里面住了半月添添人气,杨侧妃最近更是不敢拿府里琐事烦扰王妃,所有事情都处置的妥妥当当,比以前当真是利落许多。
靖王妃发动的那天,靖王正在朝堂上与宁王就江苏一事争执不下。董允骥拿出来的账册的确是让皇帝触动极大,但是如果真的按照账册上所涉官员全部拿下,整个江苏官场几乎就没几个官员还能留下。就江苏官场涉案官员如何处置一事,宁王跟靖王两系人马吵得不可开交,一直保持中间立场的肃王却开始慢慢倾向于靖王的立场,因此朝堂上的形势越发的诡异难测。
以宁王为首,信国公府、令国公府等一众官员为辅与靖王一系斗得可谓是不分轩轾。为此,靖王这边定国公府跟昭国公府也算是彻底的浮出水面,众人哗然。没想到定国公府最后选择站在靖王这边,昭国公府也做了同样的选择。
伴随而来的,首当其冲的便是董婉。董婉身为宁王侧妃,这个时候娘家却扯了她的后退,完完全全的站在了自己夫君敌人的阵营,的确是让董婉的处境变得十分的艰难。而且,与此同时信国公府世子夏善长养外室的事情也被人揭发出来,难免被扣上一个轻浮之名。信国公府被攻击的灰头土脸之时,信国公府世子夫人楚婧却站出来为自己夫君辩白,事情的发展简直就是令人无法移开眼睛。楚婧站出来之后,紧跟着不知道是何人暗中举报,居然把夏善长那外室的身份给抖了出来,当初这件事情就曾经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但是没有确凿证据,众人也就只能当做闲言碎语,这次不仅把这名外室的出身来历讲的一清二楚,还把夏善长为何置外室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事情发展到这里,紧跟着宁王妃被拖下了水,连带着当初岳水青如何进的宁王府的事情也被人拿来说嘴。以江苏官场为开头,最后事情却忽然发展到宁王一系私生活举报的各种神开战,当真是精彩纷呈,令人过足了一把瘾。
就在宁王府跟信国公府、令国公府灰头土脸的时候,靖王妃生了。
生了一个小世子,这个消息传进宫中,很快的在京都也传扬开来。
这样喜悦的消息足以令靖王一系大为开怀,所有王爷中除了不成大器的醇王的长子是嫡出的,就只有靖王的长子是嫡出。嫡庶之分如此严苛的时代,这绝对是一个令人不能忽视的信号。
与外面各色人等不同心境传播不同的是,顺利生下嫡长子的靖王妃还在昏迷中,已经两天一夜了。
姬亓玉面色铁青的在屋子里如同困兽一般,连儿子都不能让他缓解这样的怒气,正在开药方的程七舟还有几名从宫中火速请来的太医都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小世子平安生下来了,但是靖王妃不知道何故就是昏睡不醒。看着靖王恨不能吃人的眼神,这些人都巴不得自己能凭空消失才好,他们不是不尽心,而是靖王妃的身体扶脉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当,脉象沉稳,一点也不像是陷入昏迷的脉搏那般虚弱无力。
可是靖王问他们原因,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也讲不出来。
“王爷,这方子是我祖父那边讨来的,眼下只能先给王妃强行服药看看。”程七舟硬着头皮将才写出来的单子奉上去,太医院的这群混蛋不愿意开罪靖王,谁也不肯出头,他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谁让他一直为王妃扶脉。
靖王接过单子看了看,浓眉紧蹙,沉声问道:“有用吗?”
听着靖王不悦的语气,程七舟只觉得心都要裂开了,顶着压力硬着头皮回道:“王妃这种情况我等都未见过,王妃脉象平实,并无虚弱之象,昏迷不醒可能是这段时间心神耗费较多所以需要多些休息。”靖王妃在宫中遇袭的事情虽然被压住了,但是并不是丝毫风声都没有透出来,眼前这样的情况十分的诡异,程七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特意询问了他的祖父,结果祖父也并不曾见过这样的情况,最后也只能推断出这样的结果,但是至于是不是他就不敢保证了。
姬亓玉闻言面色越发的难看,冷哼一声,压住怒火,道:“立刻煎药。”
程七舟松了口气,这才跟着众人弯腰退了出去,只觉得腿肚子颤的连路都要走不稳了。
徽瑜才生完的时候当时并没有异样,只是当时脸色并不太好,不过每一个产妇才生完孩子脸色都不会好,毕竟疲惫过度。徽瑜当时的情况也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是她睡过去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如今都两天一夜了,也就难怪靖王都要急疯了。
尤嬷嬷细细的叮嘱奶娘照看好小世子,这才转身领着昭姐儿往外走。昭姐儿这么小的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能感觉得到家里气氛的变化,再加上已经几日没有见到娘亲了,小小的娃此时只凭着天性也感觉到那紧滞的气息带来的不安。
“嬷嬷,我母妃呢?”
听着昭姐儿不知道第几次的询问,尤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