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见到姬亓玉这样犹豫的样子,基本上他们之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能让他迟疑成这样,可见这件事情有些困难,徽瑜的心也提了起来,望着他静待开口。
“瑶欢,我想把这个马场卖了,你要是喜欢马场不如在京郊我再给你买一个给你玩如何?”
徽瑜一愣,姬亓玉居然也要卖马场!
这……两下里这不是冲突到一起了吗?
“怎么忽然想起卖马场了?”徽瑜要先弄清楚他是个什么意思,沉住气问道。
“之前你不是要跟阿里不哥做马匹交易吗?虽然我不赞同,可是私下里还是去打探这件事情,结果让我发现了一件秘密。”姬亓玉揉揉眉心,“哈儿和林部去年曾死了大批的战马,是乌兰部暗中下毒所致。损失了战马的哈儿和林部不得不与乃蛮部联盟,可是阿里不哥却十分信不过那达木德,其中也是矛盾重重。”
这件事情徽瑜在邢显之口中刚知道,没想到姬亓玉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也查到了,接下来姬亓玉想要说的话只怕是跟她要做的事情是一个方向了。徽瑜终于松了口气,直到这一刻才觉得头顶上的乌云算是彻底的散去,面上就露出笑容来,整个人都焕发出了这些日子从没有的光彩。
“原来你也查到了,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情,没想到咱们倒是无意中走到一条路上去了。”徽瑜轻快地开口。
姬亓玉却是吃了一惊,抬头看着徽瑜,“你也知道了?”
徽瑜就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外祖不方便出手,却暗示了表哥私下相助。古光霁你应该还记得吧?如今跟在表哥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我已经数年未见他,没想到他突逢变故,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古光霁,姬亓玉自然是记得的,那个对徽瑜很有好感的小子。哼!
“说到底,都是在打马场的主意,如今这个马场已经成了烫手山芋,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卖了为好。这样一来,你我也能安心在草原上好好地玩玩了。”如果能用一个马场解决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姬亓玉是毫不犹豫出手的,只是现在这个马场还是徽瑜的,因此要跟她商量。
徽瑜却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只是说道:“我也是这样的想的,只是卖给谁还是要好好的想一想,毕竟还关系着马场里马匹的处理。”
“你要是答应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好好玩吧。”姬亓玉长长的出口气,将炕桌推到一边,靠近徽瑜说道:“其实要是皇上直言,一个马场我又何曾舍不得,为何却要这样让人难过。”
“帝心难测,谁又知道呢?”徽瑜叹口气,其实姬亓玉心里也明白,皇上怎么可能直言要儿子的马场,而且……徽瑜想得更多的是,也许皇帝是在借这件事情当一个考验。至于考验什么,徽瑜也无法说明白。可是因为这件事情她的忧虑暴躁却不是假的,皇帝不过是只言片语,就能让他们夫妻备受煎熬,现在摸清楚了脉络,这才觉得能松口气。
“总归这件事情能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也算是幸事了。”姬亓玉拍拍徽瑜,将她拥进怀中,“马场地契我会让人回京去拿,接手马场的人必须是一个咱们自己的人,这样将来不管出什么事情,都不会牵连到你的身上。私通外族,贩卖马匹,平时算不得什么,但是若是到了战时,形同卖、国之罪,要慎之又慎。”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跟表哥说买家他们就不用操心了。”
“我亲自去跟他讲,有些事情男人之间处理起来要痛快得多。”
“也好,我算是不愿意烦心这些事情了,这些日子真是受够了。”徽瑜现在的心情特别好,一大心头之患去掉,雨过天晴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很快的,姬亓玉就跟邢显之私下把事情安排妥当,马场在百里之外,马匹连夜转移,在别人未察觉到的时候,阿里不哥那边已经将马全部带回了领地。因为后面的事情徽瑜没有出面,全都是姬亓玉找的接手马场的人跟阿里不哥联系商谈,就连邢显之跟古光霁都未露面,所以事情悄无声息的就完成了。
大批战马入手之后,阿里不哥的态度很快的就变了,首先倒霉的就是乌兰部。
“偷袭?”徽瑜正捧着一盏热茶坐在榻上喝,没想到就听到姬亓玉讲了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是,阿里不哥还算守信。”姬亓玉笑。
徽瑜就明白了,“你之前让人跟他谈的条件有这个?”
“就是不谈,阿里不哥也不会轻易放过乌兰部,他们之间的新仇旧恨可不是一下子就能了结的,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姬亓玉很显然心情颇好。
“乌兰部受了偷袭,想来忽兰公主跟呼图首领怕是要坐不住了。”徽瑜也笑了,哪里来的还是回哪里去吧,忽兰走了,徽瑜也就轻松了。
“应该是这样。”姬亓玉看着徽瑜两人相视而笑,“出去走走吧,外面天气正好。”
从来了这里,徽瑜报病,姬亓玉每日陪驾打猎,两夫妻能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不多,今日难得皇上并未出行,姬亓玉也想跟徽瑜单独走一走。
“好啊。”徽瑜在帐篷里也憋坏了,因为之前报了病,所以也不能出帐篷,病人要有个病人的样子。现在忽兰公主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了结果,徽瑜也不怕皇帝会把人硬塞过来了,这病样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