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又说穿她打量的心思,忽兰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说道:“大晋人跟我们果然不一样,若是我们的帐篷里,是不会摆这样的东西,赶起路来太麻烦。”

畜牧民族,逐草而居,要经常变换驻地,忽兰公主这样讲也有几分道理。

“出门十里,乡风不同,更遑论跨国之风俗,自然是不同的。在我们大晋却是人人安居乐业,乡土便是一生的驻扎之地,自己的家里当然是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布置。公主眼中的无用之物,在我大晋却是一场雅事,马虎不得。”

忽兰来之前还觉得自己肯定是大胜而归,定能好好的羞辱姬亓玉的王妃。像大晋这种一辈子也许都没能走出城门的女人来讲,是不会有她的气魄跟胆识,也不会有她这样的骄傲跟力量的。她知道靖王妃是刑玉郎的外孙女,也知道她曾在边关住过数月,可是只住过数月的人,又怎么能跟她打从出生就在草原上生活的人相比。

可是现在这一场场暗中交手下来,她才发现,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靖王妃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的,实在是聪明得多。

“你要怎么样才会离开他?”忽兰却直言命中中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董徽瑜。

徽瑜听到这话,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就连茶盏中的茶水都不曾震动一下,好似一点都不意外忽兰公主会这样直言了当的提条件。

“公主要怎么样才能打消对我男人的肖想呢?”

忽兰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拍桌而起,“好好与你说话你不肯,那么就不要后悔。”

“我这辈子活到今日,做过的事情千百件,还真不曾后悔过什么。”徽瑜淡笑,“就是不知道公主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悔上一悔。”

忽兰公主双眼如鹰隼般所住徽瑜,似乎要看进她心里去,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会的。”

“那就……拭目以待。”

忽兰拂袖而去,从头至尾姬亓玉都没跟她讲一句话,临走前忽兰的脸色也够难看的。

“如何?”姬亓玉等到忽兰离开之后看着徽瑜问道。

徽瑜长叹一声,眉心带着几分察觉不到的疲惫,对上姬亓玉的眼神,一字一字的说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是假的,这事儿还要看皇上的意思。”若是皇帝有意联姻,徽瑜的胜算可就是十分微弱,若是皇帝并无此意,她就有八成把握让忽兰知难而退。

“……你总是看事如此明白。”姬亓玉心中晦涩难言,又带着几分酸楚,“忽兰未必就是看上我这个人,但是一定看上了我现在在大晋的势力。”

“王爷何须自谦,既看上人又看上势,两全其美的事情也是有的。”

“你居然还能出口调侃,可见心情还算不是很坏。”姬亓玉无奈道。

“苦中作乐的事情谁还不会,人若跌至谷底,不管往哪里走都是高处,看开些就好。”徽瑜连穿越成女配炮灰这样的事情都经历了,还能有什么承受不住的。还有比死亡更糟糕的吗?就算是有的话,逃避也没有棒法解决问题,而她素来是不愿意逃避的人。

“哈尔和林部跟乃蛮部有意结成同盟,那么乌兰部就危矣。呼图此人是绝对不会俯首投降,而他现在能得到支持的就只有大晋。可是此人素来高傲,自然不会随意低头,所以忽兰这个时候便是极大的一柄利器。”

姬亓玉跟徽瑜慢慢解说塞外的形势,她就明白过来,呼图被其余两部族联手应对,自然是处于下风。既不想被另外两部族吞噬成为失败者,又不想跟大晋求救的时候姿态太低丢了颜面,所以联姻就是个最稳妥的办法。更何况忽兰公主在草原山一向艳名颇着,而且从今日看来还是个有手腕有心计的之辈,这样的女儿自然不能浪费了。

但是呼图一眼就盯上了姬亓玉,还是让徽瑜很郁闷,明明宁王才是原文的准男主,怎么都瞄准了姬亓玉,所以这回宁王留京可真是……走了大运!

皇帝坐在御案之后,桌面上打开的折子他却没能看到眼睛里去。脑海中全都是邢玉郎关于塞外形势的表述,那忽兰果然是乌兰部的一大利器,难怪呼图这般有信心。

万长安躬身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自从塞外几部族的首领离开之后,皇上的脸色就很不好看。北安侯是个聪明的,早早的就告退了,可怜他这个当奴才的却不敢溜之大吉,只盼着皇上一晚上都想不起他在这里伺候才好。

“万长安。”

“奴才在。”万长安连忙上前躬身应道,心里却是咯噔一声,更加的不敢大意。

“宣……靖王。”

“是。”万长安走出大帐,这才轻轻地吐口气,手心里密密实实的都是汗珠,也不用旁人,自己亲自去靖王的帐篷传旨。

徽瑜在靖王跟着万长安离开之后,就接到了刑玉郎的口信,她就骑马到了外祖的帐篷前,翻身下马,就看到帐篷外立着的邢显之,“表哥。”

邢显之迎上来,看着表妹努努嘴,“快进去吧,祖父等着呢。祖父心情瞧着有些不好,你可当心些。”

“多谢表哥,我这厢有礼了。”徽瑜也不敢多耽搁,道了谢就打起帘子走了进去。

邢玉郎坐在椅上,瞧着徽瑜走进来,也不等她说话,就道:“跪下!”

徽瑜吃了一惊,但是还是乖乖的跪在了帐篷里早就准备好的蒲团上,看来祖父不知生气还是很生气,心里越发的有些忐忑。

“你自己说,可知道错在哪里了?”邢玉郎


状态提示:第269章 跪下--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