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梅花林中,香风阵阵,美景悦目,但是此时在众人的眼睛里,眼前这一出闹剧,却要比这风景更该赏。
宁王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瞧着现在都是被苗荣广给背出来的,是够狼狈的。
夏冰玉再怎么难堪,这个时候都不可能不管姬夫晏,带着自己的丫头把人从苗荣广身上搀扶下来。两个丫头也架不住一个醉汉,手忙脚乱间全都摔倒了地上,夏冰玉的脸就更难看了。喝醉的人本身就是如烂泥一般,那全身的重量好似多了几倍般。
“四弟妹,你看王爷现在醉成这样,不管如何总要等他醒了以后再询问,你说呢?”夏冰玉只能陪着笑脸看着徽瑜,心里却是要呕死了。
徽瑜就抬头看了一眼姬亓玉,就听到姬亓玉道:“来人,把宁王搀扶到客房去,派人好好的‘伺候’着。”
也不管别人听着伺候俩字是个什么意思,姬亓玉黑着一张脸甩袖子走人了。毕竟他的性子素来都是这样,别人也就见怪不怪了。而且此时前院还有客人在,总要把客人先打发走了再说。
苗荣广带着几个小太监就把烂醉如泥的宁王架走了,夏冰玉也想要跟着过去,却被徽瑜挡住了。
“二嫂,何必这么着急呢,王爷那边自会有人好好的照看着,你我妯娌是不是有些话也要说一说?”徽瑜冷笑一声,把这话撂给夏冰玉之后,就转过身来看着众人,眼睛首先就落在了罗太夫人身上,“本来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难得太夫人大驾光临,不曾想居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您见笑了。”
罗太夫人听着徽瑜这话,嘴角抿了抿,这才又露出那和善的笑容,“事出有因,王妃何须自责。”
徽瑜就幽幽的叹息一声,此时姬亓玉等一众人早就走的没影了,姬夫晏那边自然会有姬亓玉应对,而她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这么一场大戏完美收官。这一声叹息之后,眼眶就红了,看着罗太夫人说道:“我年纪轻,家里也没个长辈看顾着,今日又遇上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当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太夫人您见多识广,徽瑜只能厚着脸皮冒昧一句,还请太夫人指点指点这事儿可怎么办才好。”说到这里又转头看了一眼岳水青,眼眶红的越发的厉害了,“可怜我这表妹,清白人家的姑娘,家里横遭变故,千里迢迢来投亲,结果却……若是不能给表妹一个交代,不能给岳家一个交代,我以后还有何颜面见王爷。今日也算是我的福气,您既然来了,说不得就请您给断一断了。”
不管你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无事生非,既然踏进了靖王府的大门,想要好好的不沾一身泥的出去,那就是白日做梦。
靖王府的热闹是这么好瞧的?
靖王府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
徽瑜可不觉得自己是个圣母,当她知道娘家无法依靠,外家不能随意依靠,她能努力的都做过之后,那么她就问心无愧的。剩下的事情,既然不能大家好好的商量着来,那么就按照她的步骤来吧。
这梅林中这么多人,有些是跟徽瑜有些交情的,所以此时靖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会为她着急几分。有些事徽瑜的敌人,只怕这个时候看热闹看的心里都乐开花了。还有一些就是没事找事纯属找抽型的,自己的肃静日子不过,偏偏来跟她过不去,就如同罗太夫人。
不过,既然来了,正好便宜了她。
罗太夫人要辈分辈分,要威慑有威慑,要眼里有眼力,这么尊大佛,徽瑜自然要好好地刷一回为自己打开一条路。
罗太夫人此时心里真是后悔极了,但是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是看着徽瑜说道:“这毕竟是靖王府的家事,老婆子年岁大了,只恐有心无力。”
摆明了要推脱,帮了靖王府就得罪了宁王府,董婉还是宁王侧妃呢,罗太夫人便是看在自己女儿跟外孙女的面子上,这个时候也不能轻举妄动。
稍有不慎,只怕就会落得两面不讨好。
“虽说是家事……”徽瑜捏着帕子擦擦眼角,勉强挤出笑容,“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亲朋好友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就算是看在我跟王爷的几分薄面上,也请大家做个见证。太夫人在咱们这些人中极有威望,您一句话,自然是都信服的。总归……总归不能让表妹失了至亲之后,连最后的体面荣光都没有了。”徽瑜说道这里声音顿了顿,“今日之事,众目睽睽,大家也不想一条人命无辜没了吧?”
若是宁王府不能给岳水青一个交代,人家好好地一个清白姑娘,被宁王给玷污了,那么这姑娘哪里还能有活路。
夏冰玉听着徽瑜咄咄逼人,实在是按捺不住,看着徽瑜就问道:“四弟妹也别急着下定论,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我家王爷怎么好好地会忽然来这梅林,表姑娘不在后院呆着怎么也跑这里来了,而且我家王爷出门做客很少会喝的这么多的酒醉成这样,这么多的疑点难道四弟妹问都不问一声就定罪了?”
“二嫂说的是,我也很好奇。说起来表妹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自从进了王府的门这阖府上下就没不夸赞的。不是我脸皮厚自夸,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家表妹姿容过人,秉性柔顺,而且又有我跟王爷照看,等到出了孝期这亲事是不愁的。又有容貌,又有前程,怎么就会这么想开的给人做小?”徽瑜的双眼就变得犀利起来,跟夏冰玉对视毫不让步,言语中的讥讽简直就是满溢而出。
“要我看着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