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咱们来给王妃贺喜,不知道王妃现在可方便?”卫侧妃对着这婆子神色和蔼的问道。
“这老奴不知道,要进去问一声,还请两位侧妃、姑娘稍等片刻。”那婆子立刻说道,满脸的笑容看着就觉得喜庆。
“那行,你去吧,我们在这里候着。”杨侧妃笑着应了,盈盈立在那里,不急不躁,眉眼之间如泉水般的清透甘甜。
卫侧妃虽然也笑着,但是还是能瞧得出来面上的神情微僵。以前来正院的时候,虽然也未必能见到王妃,但是至少不会把人拦在大门外,好歹还能进门去在偏厅等一等。没想到王妃才刚怀了孕,这规矩就变了,这是防着谁呢?
其实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谁也不肯说出来,虽然心里都有点膈应,不过有了身孕分外小心也是应当的。但是心里这么想,如卫侧妃这般还微微表露出来的,可就只她一个了。
很快迎出来的是尤嬷嬷不是方才那婆子了,见了尤嬷嬷就是卫侧妃面上的神情也变了变,嘴角的笑容都深了些。
“老奴给两位侧妃问安,王妃这会儿并未歇息,听闻侧妃跟两位姑娘来了,请大家进去说说话呢。”尤嬷嬷笑的格外的欢畅,王妃这一胎可是王爷第一个孩子,又是嫡妻怀的,若是生个儿子将来妥妥的世子。王爷有后,她比任何人都开心,越发的吧正院看的滴水不漏。所以听闻两位侧妃、侍妾都来了,就亲自迎了出来。
尤嬷嬷在前领路,卫侧妃几人跟在后面一步步的走了进去,只见正院里人来人往,却是个个都踮脚尖走路,一丁点的声音都没发出来。见了尤嬷嬷,大家都是福福身问好,个个声音又低又沉,面上都带着喜色。
尤嬷嬷看着几人不解,就压低声音解释道:“王爷怕奴才们脚步太重,声音太高,影响了王妃休息,所以她们都格外的小心。这天气热知了多叫的人心烦,这附近树上的知了王爷都让人拿着粘杆粘走了。”
尤嬷嬷笑着说,众人带着笑容听,越听心里越沉,慢慢的翻上几分苦涩来。王妃命就是好,王爷待她可真是用了心了。
杨侧妃低头不说话,只是硬撑着嘴角含着笑,眼神却比方才暗沉了些,失去了些许的光彩。
卫侧妃的笑容也勉强,想说什么却嗓子眼发堵,除了让自己笑的更好看,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后面的两位侍妾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与她们而言,不管是王爷还是王妃,都是高山般的存在,她们只有仰望的份儿。
“老奴先进去通秉一声。”尤嬷嬷笑了笑就抬脚上了台阶,打起帘子进了屋。
徽瑜刚换好衣服,姬亓玉看着她这般折腾就道:“直接把人打发回去就是,这么折腾累着你怎么办?”
徽瑜失笑,“我又不是纸糊的,不过是见几个人,还不至于娇弱成这样。”
姬亓玉瞪她一眼,他不是担心吗?程太医也说了,头三个月最要紧,一定要当心再当心,他都很不能时时刻刻不错眼的盯着她,这才能安下心来。
“我就不出去了,你也别跟她们说太久的话。”姬亓玉带着几分不耐烦,他的性子本就如此,对任何事,任何人,不合自己心意的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知道了。”徽瑜看着姬亓玉不怎么耐烦的样子,心里就开心起来。他这个性子就这样,不然也不会在外面的名声这般的狼藉,对于看不顺眼的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但是他又是极感恩的人,皇后娘娘跟嘉王即便待他只有三分好,他也会回报人家十分情。
忽然之间,徽瑜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姬亓玉这人洁癖这般严重,性子又这么别扭,自己有孕这段时间,若是没他看上眼的女人,只怕别人倒贴上来,他都觉得脏了自己呢。心情真好!
真是不知道,在后宫那种地方,怎么就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徽瑜打起帘子走了出去,姬亓玉看着她的背影被帘子挡住,这才收回了眼神。手里握着的书还不等他看一行,就听到外面一溜的请安贺喜的声音,一时间就觉得这屋子里太聒噪太挤了些。
他从来都是不耐烦人多,也不耐烦看那一张张虚伪的脸。从小到大,一个没娘的孩子,见过各种各样的脸色,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谁面上带笑心里却瞧不起他,谁佛口婆心手段恶毒,一年年的下来他看的门清。正因为看惯了这些人各种各样的脸,他现在瞧见心里不一的人就格外的厌恶。
其实瑶欢一开始也是个心里不一的人,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从来都不相同。可是她跟那些人不一样,她的眼睛是干净的,看人的神色是干净的。纵然她算计别人的时候,那也是别人先招惹了她。他挺不喜欢手段狠辣的女人,可……偏偏遇上她,可这个狠辣的女子偏偏救了自己,偏偏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她。
他信命。
这就是命!
姬亓玉想起以前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那个时候怎么就有那么多的闲心盯着她,看着她,研究她呢。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徽瑜端坐在那里,瞧着姬亓玉这些如花似玉的小老婆们,面上还带带着端庄的笑容,和蔼的语气,笑容满满的接受她们的恭贺,不管有几分真心,面上情却是要做到的。
“你们都有心了,我这有了身孕就更惫懒了,所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