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瞬间就安静下来,诸多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徽瑜的身上。徽瑜本身容貌就相当具有侵略性的美丽,此时轻蹙峨眉,眼带无奈,粉色红唇紧紧抿在一起,倒是让她真真切切的笼上了几层哀怨。似乎这件事情真的是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尤其是徽瑜那双眼睛紧紧锁着贤妃,好像真的把所有希望都寄在了她的身上。
贤妃都被徽瑜这眼神给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世上哪里有不嫉妒的女人,不过是有的人能伪装得很好,有的人不善于伪装罢了。大家看着徽瑜的神色其实也能看出来,徽瑜未必就真的希望靖王亲近别的女子,但是同时她也不愿意背上善妒的名声,想着两下周全,但是偏偏她自己又做不到。不成想今儿个贤妃撞上来了,徽瑜就顺手推舟把希望寄托在了贤妃的身上。
贤妃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跟头栽得真是让人看着发笑。
贤妃看着徽瑜的神色有些不善,知道自己一时大意被她给坑了,但是现在偏偏不能说些不好听的话,只得说道:“靖王自幼性子刚强,本宫可不敢多嘴。”
这话听着就带了几根刺,贤妃是指靖王不敬妃母,忤逆不孝?
徽瑜神色就瞬间冷了下来,不过却依旧不敢在行止上露出任何的把柄,只是淡淡的说道:“臣妾打从进了靖王府的门,也曾听王爷说过些许的往事。这么多年王爷最感激的就是母后,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有加,王爷都铭记在心。臣妾每每听到,心里也十分的感恩,母后母仪天下,得披后宫,乃臣民之幸事,也是王爷之福气,亦是儿媳的福气。”
徽瑜简单的几句话就直接绕开了贤妃,把恭维给了皇后,这样一来,可把贤妃气的不轻,偏又挑不出错来。要是靖王跟别的皇子一样,其实这个时候徽瑜反而不好反驳,可是偏偏姬亓玉的性子是人所众知的,所以徽瑜反而能喘口气。至于拿着靖王的名声洗刷自己善妒的恶名,徽瑜觉得这事儿虽然做得不地道,不过谁让人家不敢招惹靖王偏对着她下手,她也会办法不是。
皇后的眼睛在徽瑜上身上扫了一圈,轻笑道:“你这丫头嘴巴倒是甜得很,本宫身为皇后这是分内之事罢了。”简单的讲了这一句,皇后不希望大家把视线还落在徽瑜身上为难她,就索性转了话题跟众人说笑几声,就让大家散了。
贤妃为难徽瑜,长辈为难后辈,除了同为宫妃的人,徽瑜这些做儿媳妇们的谁又敢跟长辈顶嘴的?所以纵然章玉琼跟楚珂并没有帮她说什么,徽瑜也没怪二人,看着二人小心翼翼送来的歉意的眼神,她笑了笑就过了。
出了凤栖宫,贵妃娘娘最先扬长而去,这里她的地位是最高的。紧接着贤妃跟梁妃也先后离开,只是贤妃临走时看着徽瑜的眼神隐隐带着几分厌恶。梁妃倒还难得对着徽瑜温和一笑,这才上了轿撵离开。
夏昭仪登上软轿之前,回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徽瑜,“靖王妃若是有时间可来本宫处坐坐。”
“多谢娘娘厚爱,不敢扰了娘娘清净。”徽瑜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没想到冷静下来的夏昭仪还是很令人有些担心的。有些人犯了错执迷不悟最后害了自己,可也有些人知道自己犯了错,知错就改,这样的人才是最令人觉得恐怖的。很显然,夏昭仪就是这样的人。
夏昭仪也没强求,笑了笑眼睛扫过夏婕妤一眼,这才离开。
徽瑜只觉得后背上冷汗密布,心头上如同压了一座山一般,喘不过气来。
章玉琼跟楚珂也立刻跟仅剩下的夏婕妤告别离开,徽瑜跟二人道别,眼神在夏婕妤的身上停住,“今天还要多谢你仗义出手。”
夏婕妤难得露出一份真心的笑容,“你我相识多年,纵然已经有几年未见,难道还能疏远不成?以前见不到也就算了,融入进别人当着我的面欺负你,还真当我是那凉薄之人,看着不管?那你也太小瞧你我之间的情分了。”
徽瑜一噎,没想到夏迎白会这么说。这世上数不胜数忘恩负义之辈,像是夏迎白这样知恩图报的能有几何?
尤其是现在两人之间的地位可谓是跟未嫁前颠倒过来,若是换做旁人未必能这样。
“那倒也是,是我眼睛浅了。”徽瑜笑着跟夏婕妤往前走,走到凤栖宫宫门外,站住脚低声说道:“我要走了,你我呆的时间久了也不好,多保重。”
“保重。”夏迎白道。
徽瑜还想提一句夏昭仪的事情,但是宫里耳目多,谁知道隔墙有没有耳,话多祸多,她也不敢多言,临走之际到底还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小心夏家,已经跟你庶妹联手了。”
夏婕妤面上深色丝毫不变,恍若没有听到一样,笑着跟徽瑜挥手告别。等到徽瑜的身影在拐角处不见,这才往自己的知语轩行去。一直进了自己的寝殿,将伺候的人挥退之后,夏婕妤的脸色才骤然变得铁青。好好好,真是好夏家为了对付她明知道自己讨厌什么,居然还要跟高姨娘那边联手。
果然是好极了。
夏婕妤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神色阴转晴,冷冷的嗤笑一声。也怪她自大了,以为夏昭仪的性子是翻不了身了,没想到还能有几分本事让皇上对她又重新宠爱起来。是她自己太大意,以为皇上最是无情之人,没想到也还有这样记念往昔情分的长处。
她都不用想也能猜到夏昭仪能翻身,肯定是拿着往年的旧事换回皇上的同情。不过同皇上有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