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我妈妈的病情开始有好转了,我还想着说不定她能认出我爸……呜呜……”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尼玛韩千洛你居然拿着个盘子去捡点心了!
敢情我刚才哭了半天,你没听见么!
这是我爸的灵堂,你当时宴会自助餐么?!
“姚夕,”他把盘子推到我面前,就像在喂小猫吃猫粮一样,我不得已挑了块蛋糕拿在手里,已经无力吐槽了。
“我答应过你,会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我有食言过么?”
“就靠放炸药么……”我实在无力吐槽他刚刚的手段,虽然心里挺爽,但还是觉得怪接地气的,一点不高大上唉!
“对付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样相应的手段,别急姚夕。我会让你看到,地狱之前最绚烂的美景……”
盯着他那深邃的眸子,我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于是咬了咬唇,又问了一遍:“韩千洛,只有我,是你绝对绝对不会伤害的,是么?”
“是。”他看着我,越来越近。缓缓的俯身,让我恍惚间以为他动情了。
我猜他要吻我。可是这是我父亲的灵堂,好像很不适宜。
所以我轻轻往后退了下身子,想躲。
但他太强势了,等我的背一下子靠住了墙而无路可退时,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后,低头凑过来……
越来越近,终于,他一脸得逞地在我手里的戚风蛋糕上咬了一口!!!
我:“……”
一巴掌把他的脸抽开,我把剩下的蛋糕揉成团丢他!
韩贱人,如果真嫁给了你……我每天得吐多少血啊!
后来他帮我给我爸的纸钱盆看火,偶尔添些纸,偶尔跟我随便聊几句。
天快亮的时候我实在困得受不了了,就在他腿上睡了。
他把外衣摘下来给我盖着,一手环着我的肩臂,一手叠在我手上,贴合着盖住我的小腹。
孩子偶尔会动,每次我都能感觉到他会很兴奋地跟着颤抖一下。
“姚夕,她动了!”
“恩,”我迷迷糊糊:“可能是……想外公了吧。”
我想,如果我爸真的有灵魂,此时就应该会站在我面前。
我祈求他能保佑我们----我们‘一家三口’,保佑我们平安健康,保佑韩千洛的家人,也保佑我妈妈……
这一觉我睡了有一个小时,梦里隐隐的听到有钢琴的声音。
“韩千洛,”我眯着眼睛看他:“你在弹钢琴么?”
他怔了一下,然后说:“不是我,我的钢琴键被你压住了……”
我:“……”
你特么能不能严肃点,这是给我爸守灵呢!
我气得肝疼,翻了个身坐起来。然后过去给我爸添了几柱香。
但是钢琴音的的确确越来越清晰了,就从外面的回廊里飘出来的。
我身上有点麻,于是想出去走走。随便拖着韩千洛,就算遇到鬼也不怕。
他拥着我穿过灰白的长廊,在靠近二楼的落地窗阳台前,我看到沈钦君在弹钢琴。
我擦!你们真的都是来给我爸吊唁的么!
我站在这个位置往上看,重叠的角度,还原的记忆。
八岁那年的夏天,他……就是这样子看到我的么?
如果缘分从一开始就错乱了,走到后来只会走出比中国结还繁复的纠结----就如现在,我怀着他的孩子爱上另一个男人。而他娶了另一个女人,却在我爸的灵堂上弹着钢琴吊唁。
“要上去跟他说话么?”韩千洛把衣服为我披了一下。叉岛医巴。
“不用。”我垂下头,唇角弯起一丝苦笑:“说什么呢?弹的一点不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