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滨一僵,身子也微不可微的一颤。
若是以往,姬粦不一定会察觉到,可此刻他紧紧的拥着姬南滨,姬南滨身上细微的动静他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
姬粦定的眼中透出一抹难辨的光泽,揽着姬南滨的臂膀又是一用力。姬南滨咬着牙,才没有发出声。紧跟着,他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后。
“朕没有骗你,朕的确早就想过就在这里,就在御书房,把你狠狠的压到墙上,好好的问你怎么就看不起朕,怎么就以为朕管不好大梁,朕还想把你的心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颜色,可朕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先走了一步!就这一步,朕恨你!!”
“朕千算万算没想到你是女子,更没想到朕会对你动了心思,朕看到那个姓苏的和你说话,朕生气。想到你和那个人可能发生的,朕也怒不可遏。连你说什么大婚,朕也恨不得把那个女人给撕了!可你呢,你却还想着从朕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姬南滨,告诉朕,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走,你根本还是眷恋这相位,还是想要害死朕,是不是?”
说着,姬粦定一口咬到姬南滨的脖颈上,姬南滨闷哼了声。
而就在她哼出声的同时,姬粦定松开了嘴,唇齿咬合,在刚才咬在的地方或轻允或慢吸或咬磨。姬南滨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
“如果你是男人,朕早就杀了你,用你的血去染了大梁的龙旗。可你是女人,是朕明知道你对朕不利,朕还是想要得到的女人!”
“呵,或许朕就是昏君,因为就算是明知道,朕也舍不得……”
呢喃着,姬粦定的唇移到了姬南滨的面颊上。在感觉到面上再度侵袭而来的湿意之后,他缓缓的离开。却仍是一手压着她的脑后,逼着她抬头。
暗深的眸子盯在姬南滨泪水迷蒙的脸上,稍许,倏的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姬南滨闭上眼睛,再也无法面对眼前的这个少年皇帝。
……
龙案上的折子撒了一地。
四角的龙头张牙舞爪,威风飒然。
紧闭猓常德立在门口,眯着眼睛瞧着四下的侍卫宫随,随后抬头看向西下的日头,那天边的绚丽如霞光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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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
日落西山。
夜色朦胧。
宫中,已经燃起了烛火。
宫门口,丞相的车马缓缓驶离。
车厢中,姬南滨微微的掀开车帘的一角,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哭泣过的痕迹,身上的大红相袍也整齐的像是刚穿上一般。
她转眸回望那重重宫门之后的某个方向,眼中神色恍动。
到底,什么也没有发生。
因为在最后关键的时刻,他松了手,没有再继续下去。不止如此,还给她收拾了衣袍,清理了她脸上的泪痕。最后又给了她一个折子。
她翻看了,那折子上所写就是同意她担当此次科考主考的批阅。
换句话说,他的大婚,已经迫在眉睫。
姬南滨不由伸手辅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突然有些窒息的感觉让她只能深深的吸气才能缓解下那乍然而来的不舒服。
他,这是要放下她了吧!
毕竟,昏君还是不适合他。
而她,心里的那个人也从来不是他。
姬南滨呼了口气,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苍茫天空,嘴里低低吟喃。
“慕白,慕白……”
……
金碧辉煌的大殿,灯火通明。
穿着浅蓝色随侍袍服的宫随低垂着头,把茶点奉上。
桌案之后,大黄锦袍的男子正埋头疾书,倏的,那男子抬头,转头看向大殿的某个方向。
正把这茶点奉上来的宫随一怔,手里的动作不停,茶点无声的放到桌案上。
“摄政王,怎么了?”那宫随问,
“没什么!”摄政王一笑,温和的脸上那双清湛的眸光像是破云而来的光亮,别说是近在咫尺的那个宫随了,就是整个大殿都好像随之亮了起来。“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
宫随是会说话的,听闻也是乐呵呵的,“这是咱大夏百姓在高兴啊,皇上身子康健,突然身患重病,要不是摄政王接上,咱大夏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孙伴伴也未免太抬举慕白了。皇上英明睿智,大夏早已经固若金汤,慕白只是暂理朝政,使之安稳罢了,等皇上病愈,慕白还是要功成身退!”大夏摄政王苏慕白放下手里刚批阅好的折子,拿起孙伴伴拿来的茶点吃起来。
孙伴伴瞧着苏慕白一边吃一边点头,老脸上也不由笑起了褶子,
“反正这些大事咱也不懂,咱们只知道只要皇上在,摄政王在,咱们就能安稳的活到百八十岁!”
苏慕白讶然,“原来孙伴伴才是大智之人!”
孙伴伴嘿嘿一笑,“什么大智,咱知道咱们就是天家的奴才,能求的也不过就是长命百岁,摄政王可和咱们不一样,怎么着现在也该有意中的女子了吧!”
“孙伴伴说的什么话!”苏慕白目光一闪,白皙的面颊上微微的泛出一道晕色。
“嘿,别说孙伴伴年过半百了,可眼神好的很啊,摄政王,那小女子对摄政王也是颇有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