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青!秦先生!亏你还是个精明的商人,外人眼里大名鼎鼎的企业家。亏我这个本应远离红尘的出家人还得为你自身安全的问题跑里跑外,老道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呢?注意,竖起你那两只发背的耳朵听好喽。老道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你这窝里来,就是要告诉你,想让你做鬼!”
秦长青神色一动,眉毛禁不住挑了挑。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上,转头盯着道士那双黑漆闪亮的眸子。让他做鬼这句话,道士说了三次。也就是说他没开玩笑。说的是真的。
“是谁?”
“你自己看吧。”道士从他身上的那件颜色洗的发白,皱皱巴巴,破旧打补丁的道袍衣襟里掏出一个信封,随手扔到了秦长青腿上。
打开信封,从里面倒出来几张照片。看到照片上的人,秦长青眼神yin郁起来,眉头也拧成了疙瘩。这上面的人他很熟悉,虽然已经时隔近二十年,体态容貌都已有了很大变化,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谁。
“秦天放!”
道士晃动手指,道:“no,no,no,他现在叫燕国明。不是当年在你们秦家长大的那位二公子,秦天放。”
秦长青脸带无奈,闭上眼睛,长吁口气。重新拿起照片。目光盯住了照片上的另外一个黑衣老人。“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长得跟僵尸似的老头子?”
“嗯。”
“他呀,老道我只知道此人名叫奢比,具体来历不详,常年在云南的深山老林里潜修。呵呵,说实话,你那位居心叵测的弟弟能把他请来对付你,还真是不能小觑呀!”
“奢比?很厉害吗?跟你比怎么样?”
“你说什么?姓秦的,你居然拿那个死僵尸跟我比?”原本神态轻松,一脸玩世不恭的道士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怒瞪着秦长青,好像受到了多大的侮辱似的。看不出具体年龄的俊脸chao红,左侧眉毛高挑,嘴角下撇,下巴高抬,傲然睥睨地叫道:“跟我比?他能跟我比吗?老道我是谁,堂堂青城玄一观的首席大长老。就他那种货色,老道随随便便伸出一根手指就能碾碎他八百个来回。哼.......”
鼻音儿未尽,就见秦长青侧过脑袋,歪着头,很是怀疑地问道:“你没吹牛?”
“哼,我吹不吹牛,别人不知,你还不知?这么些年,要是没我暗中保护,估计你秦大董事长的骨头渣子都成灰儿了。居然还敢怀疑老道?那行,反正我是把消息通知你了。其他我也不管了。你自己摆平。”
道士气呼呼跳下床,甩甩袖子,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口走去。可眼珠子却在溜溜转,心道,老道就不信你不叫住我,哼哼,这一次香火钱要加倍。老君圣像摆那儿都几十年了,也该挂挂金身了。还有玄天宝殿同样也该修葺修葺,翻翻新了。嘿嘿......
一想到玄一观的大道士,小道士,老道士,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们那崇拜的眼神,俊逸道士心里就如同喝了蜜糖一样,浑身上下从头甜到尾,倍儿舒坦,心里更加得意。走着走着,脚下居然迈起了四方步。跟唱大戏似的,一步三得瑟。
可他都走到门口,手已经按在门把手上了。秦长青还没出言叫住他。道士身体一僵,心道,坏了。这老货可是真正有钱的主儿,难道他请到别的帮手,把老道我给甩边儿去啦?再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当年要不是他们家那个该死的老头子,自己也不能出家做什么道士。更不可能弄得现在肉不能吃,酒不能沾,女人不能碰,八大戒,二十四小戒时时刻刻地箍在脑袋上。虽然现在过得也不错。但深山苦修哪儿有在红尘里面浮荡逍遥自在?
一想到各取所需,搭档配合了几十年,今儿有可能被甩了。青灵子道长就满腹的怨愤,恨恨地转身大声质问:“姓秦的,你不仗义,怎么能说甩我就甩我,这么不负责任?”
“啥?”
秦长青脑海中正在为那个冷不丁蹦出来的想法前后揣摩,忽地听到青灵子那臭老道神情激动,跟个怨妇似的在门口大呼小叫。左右房间都有人在睡觉,宝贝女儿的那些同学也都住在这里,大半夜的这鬼动静,如果惊到了那些孩子们,成何体统?
“臭道士,你吼个屁呀,吓到周围的人怎么办?赶紧滚过来,有个事儿找你商量,顺便替我参谋参谋。”
“想都甭想,眼下能帮你的只能是我,香火钱也只能给我,其他人都叫他们滚蛋。”青灵子眼皮子上撩,嘴上不依不饶,却也走了过来。甩飞了脚上的鞋,盘腿坐在秦长青旁边。
“你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修道也修了这么多年,性子怎么还那么毛毛躁躁,一点都不沉稳呢?瞧瞧我,人都杀上门来要摘我的脑袋了。我不还是那样?不急不躁,不惊不慌,稳坐钓鱼台?”
“哼,那是你知道暗中有我在身边,没人能动得了你。”
“错!”秦长青板着脸,沉声道。
嗯?青灵子眉毛倒竖,蹬起眼珠子,作势又要发火。
“闭嘴,别吼,听我说!”
“哦。”青灵子肩一塌,腰一软,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别看他是修行者,秦长青是普通人,但他这位大哥可掐着他们玄一观的经济命脉呢。秦长青一发火,玄一观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十口子就得断顿。
见这位几十岁了,还不定性,就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臭道士消停了。秦长青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