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实憨厚的李堂居左,还是那朴实的农民打扮。眼睛半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白洁站在她那位本家的右边,俏脸沉静,气质清冷如冰,不苟言笑。一身黄绿色斑相间的军用迷彩作训服,勾勒着凸透玲珑的饱满身材。
他们身后十多位特勤局干员,那来自鹰巢的几个小家伙也在。虽然样子狼狈点,但各个神情跃跃欲试,看样子,刚刚他们应该是很爽地大打了一把。吃了点亏,但更激发出了潜藏的火气。
居于众人中间,站在头里的白胖子小指掏掏耳朵,胖脸不屑亦不耐。
吹吹小手指头不存在的耳屎,眯着眼睛斜瞥着对面那位中山装老人,冷哼道:“姓钟的,胖爷我说过,别跟我扯没用的。我是官,你们是莽,无法无天的江湖草莽。胖爷我有一千种理由镇压你们。怎么,不服气?”
怎么,不服气?
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而不是眼前这招人厌的胖子,钟千山有无数种手段干掉他。但是现在,他不敢,即便是心里不服气,也不敢顶嘴。只能一再抑制胸膛里不断喷涌爆发的怒气。
形势比人强。白胖子说的没错。他是官。钟千山他们这些人是莽,江湖草莽。也是贼。因为每个奇术师修炼都得需要大量资源。而现今时代,又是各种资源稀缺,想要获得足够的修炼资源,得用尽各种方法。其中会有很多见不得光,甚至是不择手段。暗地里的血腥不足言道。说他们是贼,一点都没错。
官贼不同路。自古以来,混江湖,都知道民不与官争的道理。
民心似铁,官法如炉。
官家如果想治你,真的会有百千种方法。
“姓白的,你别太狂了。你是官不假,但我们这些人也都不是泥捏的。敞开了闹,我们未必怕了你。”
“哟嗬,金胖子。跟胖爷叫板是不是?”
“叫板就叫板,老子就是不服气。怎么地吧?”钟千山身后走出的这位胖子跟白胖子身量差不多少。同样的圆脑粗脖腆着大肚腩。一身名贵西装上撕了好几个口子,手上夸张地戴了好几个镶嵌宝石的金戒指。造型更像是有钱的土豪。而不是叱咤江湖的奇术师。
从己方人群当中走出来之后。在距离白胖子四五米外的地方站定。脸色铁青,三两下扯掉破烂的西装外套丢在地上,瞪着白胖子愤恨地道:“钟老说过了。我们没有动过那个姓许的小丫头一根手指头。她失踪,根本就不关我们的事,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特勤局为什么非要把这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但是今天我金同洲把话撂在这,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姓白的仗着特勤局的威,想抓老子,让老子把牢底坐穿,可以,除非你他妈的砸碎我金某人这颗脑壳。”
“金胖子,好样的。我们哥俩陪你。”相貌猥琐干瘦的钱家兄弟,也嘿嘿阴笑着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在金胖子身边,挑衅地看着白胖子。
“还有我们。妈的,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我就不信你们特勤局能一手遮天,兄弟们,跟这些爪子们干了。”
“干!”
有人叫嚣,马上就有人跟着起哄。群起激涌。气势汹汹。
江湖人最不缺的就是逞凶斗狠。玩的就是火气。
特别是在被冤枉,被别人硬往脑袋上扣屎盆子的情况下。江湖人的骨头都是硬的,可以战死,但是,不能憋屈死。
“好好好,你们都胆上生毛了。个个都敢跟胖爷叫板了哈。好,很好。”白胖子气极而笑,瞳孔紧缩,迸射着凌厉的寒光。“小孩子们靠后,其余人跟我上,拿下这帮无法无天的蟊贼。”
肥硕的身形以少见的急速掠进,扬起的大手拍向眼前的金胖子。雄浑的灵力猛然迸发。
“哎呀,真是歹命哦。昨晚刚辛苦了一趟,劲儿还没缓过来的呢,现在又当人家的打手。”李堂的速度不比白胖子慢,甚至后发先至,迎面冲向钱家兄弟。
“打就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白洁一声清脆冷哼,身形高高跃起。宛如白鹤起舞,凌空扑向钟千山。这人是头儿,要打就打最强的。
身后那些特勤局干员一声唿哨,集体扑上。
狂猛暴烈的灵力团瞬间爆发。
“大伙儿,拼了!”钟千山一声嘶吼,满头花白发丝瞬间震散,红着眼睛迎上了白洁。
作为暂时的首脑人物,钟千山原本不想搞到这种地步的,只想把误会解释清楚。
跟特勤局这种执法机构动手,一旦出现死伤。己方的人死了也就罢了,可特勤局的人如果死了。那就是违法,是重罪。他和他身后的门派除非立刻隐匿进深山老林,永不出世。否则,特勤局的铁律不会放过他们。
但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
既然动手不可避免,那就往狠了打。最好能将在场这些人全部干掉,泯灭动手痕迹,消除证据。
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别墅根本就抗不了这么多人,再这么狭窄的范围内,这么大威力的灵力对撞,爆发,轰轰连续不断轰鸣乍起,随着几面墙壁坍塌轰碎,别墅发出一声悲鸣,眼看着就就要塌掉了。
“放肆!”
一声暮鼓沉雷,震得所有人气血翻涌,耳膜出血。
随后就是沉闷,窒息,凝如实质般的如山压力从天而降。正在争斗交手的所有人都被这股猝不及防的压力压倒在地,喷出一口逆血。
轰隆声渐止,烟尘散尽,瓦砾场中多出一道颀长身影。
白发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