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04
很多人在遇到事情没有按照自己预定的方向发展之后,面对着不满意的结果,经常会感慨这么一句:“计划没有变化快呀!”
这句话,很简单,但是很有道理。世间的事情,在结果没有确定下来之前,任何完美的计划都是虚假无实白费心思的。
杨三毛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个命衰的人。
小的时候,父亲好酒烂赌,把土改工作队补贴给家里的那些东西,甭管是值钱还是不值钱的物都折腾光了以后,最后连母亲也没保住,抵给了地主家当婆姨。没了家,又没了老婆,那天喝的烂醉以后,居然跟人家去炸日本人的兵营了。最后连尸体都没找到,虽然活着时候窝囊,但死的很英雄。
爷爷是对自己唯一好的人,但那时候吃不饱饭,为了弄口吃的,就被乱兵砍了脑袋,撒手人寰了。亲戚们自己都过得艰难。而且又不待见自己,无奈,只能跟着太爷爷躲在山里过活。
但是那老东西简直就是个变态,根子里沿袭着部落里的野兽习性。为了逼迫自己学他传下来的那点儿东西,每天睡不上四个小时,不是打就是骂。好不容易挨到他死了,全国解放了。自己的童年也没了。
二十多岁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活力旺盛。仗着被太爷爷逼迫学的那几手东西出外闯荡江湖。可老天爷居然不开眼,生生死死的混了几十年,到了连个屁也没混上。还被人残了一条腿。白白荒废了几十年的大好光阴。临老了,到死之前,守家在地、本乡本土的好不容易碰上一笔发财的机会。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计划的那么完美,怎么可能会出现纰漏呢?
不应该呀?
脚前散落了一地的钞票,但是他不敢捡。甚至连身子都不敢动。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愣在那里。
杨三毛这个时候很恨自己,恨社会,恨所有跟他作对的人,当然了,也恨老天,怪老天爷不照顾可怜的残疾人,发笔小财都有人跳出来跟他作梗。
而且还是一个极度危险的道儿上人。奇门修为比起自己只高不低。而且还精通技击搏杀之法。否则速度不会那么快。动作那么诡异。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动了阵法更不知道。
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今夜能否再一次逃得性命。奇门中人杀人不见血,阴毒狠辣,有诸多神鬼莫测的手段。旁人难以理解,可是在外面混了大半辈子的他,见识过不少。也亲身经历过很多次。
了解的越多,心里的恐惧也就越大。
他把逃生的希望再一次寄托到了地上的那九盏青铜古灯身上。他相信,这些陪伴了他多年的老伙计一定能救他,像多年前一样。
唐宁虽然答应了周宇,要亲手结果瘸子老头,其实他心里在杀与不杀之间还在思忖。
原本的打算是等江涛把钱掏出来,交给瘸子。如果瘸子就此走人而没有下一步动作的话。他就会现身把钱夺回来,教训他一顿。然后想办法劝说周宇他们放了招子不亮的瘸子一马。
可是没想到,该死的瘸子拿到钱以后,一只手马上高举冲天。紧接着大喊一声:“鬼灵爆体,魂灭……”
听到他喊出这句话,唐宁就知道,他不仅想得到钱,而且还想杀人灭口。
利用所学之术想办法搞钱无所谓,只要招子放亮,别太过分。作为同道中人大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有手头拮据的时候。可是想拿钱又想杀人。这就过了。
“鬼灵爆体,魂灭……”
“鬼灵爆体……”
“魂灭……”
“魂灭……”
“哼,你灭不了别人的魂,现在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的魂吧?”清亮隐含着愤怒的声音自黑暗中、自杨三毛身侧陡然响起。在此夜深人静的荒郊墓地,恍如惊天炸雷,骇得他悚然一惊。后脊骨发寒。浑身上下凉气大冒,冷流发自尾闾,直窜头顶天灵盖。
下意识的抬头望天,怪不得自己的术法失灵。低悬在夜空中原本由淡青色灯火构成的六边形的召唤符箓,已经完全改变了形状。边角皆去,赫然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滴溜溜缓慢转动的散发着青色火焰的圆环。玄奇的构成方式他见都没见到过。
杨三毛惊恐的大叫:“谁?什么人?出、出来?”
倏地转身,冷汗凝成细流儿,顺着额头,颧骨,脸颊,下巴,滴落下来。骇然的目光盯着发声方向。嘴唇控制不住的哆嗦,身子也哆嗦,手也哆嗦。掐在手里的那沓钱散落一地。手电筒都冷不丁的失手掉在了地上。白晃晃的灿亮光柱贴着地面直射远方。反衬得周遭一片漆黑,比刚才还要黑。这是在强烈的对比之下,由人的视觉所造成的结果。
杨三毛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冷漠嗓音吓得浑身突突,神经骤紧,但多年的江湖生涯毕竟不是白混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控制住与他之间距离不到一米的江涛。看不见发声之人的身形相貌,但从话音里听得出来很年轻,相当的年轻。
有可能和被自己控制住的这位富家少爷认识,或者是他的手下。国外来的富家子弟身旁带着一位年龄相仿的奇门高手做保镖,这在东南亚或者港澳地区不算什么新奇事儿。虽然很多人请不起这种层次的保镖。但是只要有钱,再难的事情也能办到。这就是伟大的,钱的力量。
杨三毛恐惧之余,又嫉恨的想到。只要有人质在手,那就还有翻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