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蓝说完,方义十分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来找过我?”
方若蓝点头,“对啊。 我看你在打坐,所以就没出声。”
得,有证人了。
夏初有点失望,将目光转向方若蓝,问道:“请问方小姐,你是什么时辰过来的?”
“不记得了。”方若蓝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方义抱歉地对夏初笑了笑,又低声对方若蓝说:“若蓝,你好好说话,官差问案子也是公事。”
方若蓝这才不情不愿地说:“我真不记得了,反正是挺晚的了。大概酉时三刻我来过一次,哥哥不在,我就回房了。自己呆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去找林家的那两个姐妹说话去了,然后……,怎么也得戌时过半了吧。”
“方小姐这么晚来找方公子,是为什么?”
方若蓝听夏初这样问,表情越发不悦,咬了咬下唇,瞟了方义一眼,“那不得问我哥前天晚上做什么去了吗?”
“我?”方义不太明白,“我做什么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方若蓝哼了一声,“你那天就是见刘樱去了,我听见尤家二小姐跟你说话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回来,哥,那刘家如此侮辱方家,你怎么还要跟她见面?要是传出你与她有私情,让爹爹的面子往哪搁?”
方义一听,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是是,不过就是短短的见了一面,后来我就去钟公子那里了。不信你可以问官差,他们都调查过的。”
方若蓝面色这才稍缓了一些,“那就好。那刘家小姐的亲不结是好的,她可不像面上看来的那么温柔,要真娶回家来可就有你受的了。”
夏初一听,赶忙揪住话头,插话问道:“方小姐何出此言?”
“你们不是查了一天了吗?这都没查出来?!”方若蓝睨了夏初一眼。
你妹……!
夏初吸了口气,假假的一笑,“还请方小姐详细的说一说?”
“我那些姐妹私底下可是说了好一阵子呢。”方若蓝看了方义一眼,“你也听听。大概七八天前吧,刘樱房里有个叫珠儿的小丫鬟自尽了,刘家就让珠儿家把尸体领了回去。”
“这个事情我知道。”方义说:“刘家不光给她结了当月的月钱,还额外给了些发丧的银子,算是宽厚的。”
“什么呀!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珠儿家把人领回去,换衣裳的时候发现她身上好多的伤,都是让人打的、扎的。”方若蓝不屑地一哼,“珠儿就是刘樱房里的,你说这伤都是哪来的?珠儿家里的哥哥看见伤,不干了,认定是刘家将人给逼死的,上门找了好几回。”
“方小姐,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夏初问她。
“没有不透风的墙,反正就是传出来了。”方若蓝怕夏初不信,又道:“这是真事儿。就我们来万佛寺的那天,刘樱的马车还让珠儿哥哥给拦了。这是林家小姐亲眼瞧见的。”
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夏初眼睛一亮,看了许陆一眼,许陆点点头示意他已经记下来了。二人又问了问关于那珠儿的事情,便与方家兄妹告辞。
“许陆,现在去找林家小姐把这事问问,如果已经走了就追出去问。”
“好!”许陆把那摞笔录交给夏初,转身便走。夏初一边翻开,一边沿着寺中的路无目的的往后走,等眼睛从笔录上移开时,发现已经走到了大雄宝殿。
藏经楼的飞檐上挂着铃铛,里面铛子随着风轻轻的飘着,偶尔撞出一点细微的声响。夏初忽然想起苏缜来,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
这么想着,夏初的脚步就已经往藏经楼后面过去了。
到了禅院,夏初没看见安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回去零级大神19181了。她在禅院门口踱了几步,试着推了一下竹门,没想到门吱呀一声的就开了。夏初试探的往里走,里面静静的,好像没有人。
这禅院比云经寺的更好看一些,大概是因为地势的便利引了泉水进来,有了水就多了几分灵气。
禅室的门开着,里面光线很暗,夏初以为没人便探了探头,结果头一探进去,赫然发现里面坐了个须眉皆白的老僧。
夏初就跟做了贼似的,转身就想跑,却听那老僧缓缓开口:“姑娘有事吗?”
“哦,没有。我就是……”夏初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姑娘?!”
“嗯?”老僧这才睁开眼睛,瞧了夏初几眼后呵呵地笑了笑,“要是用眼睛看,倒还真以为面前的是个小公子。”
用眼睛看?夏初没听明白,不用眼睛看用哪看?
老僧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又呵呵地笑了两声,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越过夏初走到鱼塘边停住了脚,弯腰抓了把鱼食洒进去,“眼睛能看到的太少喽,眼睛只看见心想让它看见的东西,它却反过来要蒙蔽心的宽阔。”
夏初一点都没听明白,她觉得打禅机这东西就是怎么缥缈怎么来,与她所一贯奉承得‘用事实说话’似乎截然相反。
老僧又笑了笑,“你看见寺里有人找你了吗?”
“啊?”夏初被他说得一楞。
“去吧,寺里有人找你。”老僧说完负着手往禅院外走去,直奔那道小门。夏初一看他去的方向,职业病直接发作,“高僧!三月三日晚上您在禅院吗?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声响?”
“嗯?”老僧回头看着她,忍不住笑道:“我在万佛洞入定十余天,今天才刚回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