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心急呀?”姜尚仪皮笑肉不笑地说,满眼都是不善的神情,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在尚仪宫习礼学艺时倒没看出夏典侍是这么勤勉的人呢。”
夏初顶腻歪这样的说话方式,酸不酸辣不辣的,配合上拧肩扭脖子的动作,实在是‘贱人就是矫情’的标准动图,心中便有些不耐烦,“姜尚仪倒底有什么事?”
姜尚仪轻蔑地笑了一声,仰起头来顺着鼻梁看着夏初,“倒底是御前服侍的人了,腰杆就是硬呢。”
夏初眉头皱了皱,又福了一福身,“姜尚仪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给我站住!”姜尚仪见夏初真敢甩了脸就走,立刻变了张面孔,横眉立目地吼了一声,两步上前道:“还有没有个规矩!”言罢扬手就打,手落到一半时夏初抬胳膊一挡一拨,反手便握住了姜尚仪的手臂,往外一推直接推了她个趔趄。
身后的几个宫女忙上前扶稳了姜尚仪,再看夏初,却是站在那里连动都没动。姜尚仪回过神来气的脸都红了。
夏初却泰然自若,也仰起脸来,也顺着鼻子看着姜尚仪,道:“不管我是哪的人,腰杆硬不硬,都没有关系。姜尚仪觉得我有错就直说,我也好知道怎么改。但您要是故意与我找茬……”她笑了一声,“您恕我没那么多闲工夫了。”
“你还想去御书房?!”姜尚仪推开扶着她的宫女,高声道:“不必了。今天不必了,往后更是不必了!”
夏初扭头看着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娘娘的意思。”姜尚仪说完冷笑了一声,又走近夏初旁边居高临下般地说:“至于为什么——“她拉了个长音,”夏典侍自己心理该是清楚的,对吗?”
夏初心里一沉,略略一想便不禁哀叹了一声,倒底咏薇还是知道了。她顶怕这件事,如果有勇气说她一早就说了,原本侥幸的希望在自己离开之前咏薇都不会发现,可看意思没能瞒住。
她觉得好生尴尬,虽然没见着咏薇,想起来身上就一阵阵的冒汗,想着能见到她赶紧解释一下,却也有点怕看见她,怕这事根本解释不清楚。
姜尚仪看着夏初表情变化,道是她心虚害怕了,不禁越发的得意。她昨天把夏初意欲勾引皇上的时告诉皇后时,可是亲眼瞧见皇后的脸色的。今天凤仪宫传了懿旨过来,这态度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主子的脸色向来就是风向灯,有些话有些事是用不着主子开口的。姜尚仪哼了一声,回头对跟着她过来的几个姑姑道:“把她给我按下来!”
几个姑姑应了声是,过去便拽住了夏初个胳膊,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便往下压,想让她跪在地上。夏初条件反射地分开两腿扎稳步子,冲姜尚仪道:“你干吗?”
“干吗?立规矩!”姜尚仪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元芳,“元芳,夏典侍考核的成绩太差,怕是不知道,你来告诉她内庭女官应该几时回来?”
元芳轻轻地抖了一下,蚊声地背道:“凡内庭女官酉时后不得离开内庭,得召外出应得尚宫准许或于宫内掌事处报备。”
“如有违反呢?”
“杖……杖十,再犯者杖二十,屡教不改者视以忤逆论处。”
姜尚仪点了点头,声音陡然高了起来,指着夏初说:“把人都给我叫出来看着!就算是典侍,在这宫里也是规矩大过天,谁也甭想越过去!把她给我按下!”
那按肩膀的姑姑刚才想按就没按下去,这会儿得了令手上赶紧又加了把劲儿。夏初一听就火了,哪还管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宫规,当然是不能吃了眼前亏为上。她就势往下一蹲,横里一个扫堂腿扫了半圈,直接绊倒了俩姑姑。
姜尚仪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气顶上脑门,一嗓子喊的声音的呲了,“上去给我按住!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