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天台宗的僧人们眼见今川行云一头栽倒,他们当中有尚且能动的立刻一下扑到场上,一把扶住他身子,大声悲呼起来。
今川行云狂喷一口鲜血后,脸色惨白如纸,栽倒在地上,他被中年僧人扶住后,隐隐约约感觉到仿佛有人在朝着自己大声呼喊着什么,他挣扎着将眼睛睁开,微微朝着面前的这名中年僧人勉强笑了笑,伸出手,用手抚摩了一下他的头顶,断断续续的念了一段《法华经》的经文:“圣主法之王,安慰无量众。我若灭度时,汝等勿忧怖。”
念完后,今川行云喘息着说道:“我坐化后,可令高昌幸秀为宗主,还请你们务必拥护!只可惜……你们当中并没有一个人真正继承我的衣钵,这让我走得有些遗憾啊!另外,秀吉,你回去以后切记约束弟子们让他们不要为我报仇,这人若在中华一日不成仙,不离世,你们不可一日再踏上这片土地,切记,切……记!”
这名名叫秀吉的中年僧**惊失色,满脸愤慨的说道:“宗主,你不会有事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报仇,为什么?”
今川行云面露微笑,声音低沉缓慢的说道:“今者见世尊,安隐成佛道。我等得善利,称庆大欢喜。众生常苦恼,盲瞑无导师。不识苦尽道,不知求解脱。长夜增恶趣,减损诸天众。从冥入天冥,永不闻佛名……”
他低声念诵着这段《法华经》中的经文,慢慢的声音渐低,等念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凝固,再也没有了声息,依然是坐化当场。
秀吉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师父在坐化前念诵的这段经文似乎极有深意,但此时他心中悲痛交加,也来不及去琢磨细想,他跪倒在今川行云跟前,五体投地的俯身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其余几名天台宗的尚未晕倒的僧人也都放声痛哭,一时间龙虎山道场上哭声不断。
李云东以金身之力大破雷劫,中华各派修行人既感震撼,又觉欣喜,虽然场上有天台宗的修行人放声大哭,悲声戚戚,可他们却是笑语盈盈,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刚才的惊天斗法,互相交换着各自的心得。
虚阳子目光敬畏的看向李云东,他低声道:“金身破雷劫这种事情,这还是两百多年前才发生过的事情,没想到我今天竟然能够亲眼目睹!李无敌,名不虚传!”
茅玉嫦目光复杂的看着场上的那个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的男子,她张口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李云东在场上剧烈的喘着粗气,这一场斗法是他修行以来最为险恶,最为激烈的一场斗法,他的真元雄厚,法力雄浑,当世独步,当初便是在天珑山上与人进行车轮战的时候,也不曾感觉过疲劳。
可此时他却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李云东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两个腰肾被抽得枯竭隐隐作痛,这显然是之前的斗法将自己的精气血消耗得有些厉害,自己已经是有些透支了。
李云东深吸了一口气,运用着呼吸缓缓调整着自己体内紊乱的气血,原本潮红色有些异常的面孔渐渐的又平复下来。
李云东此时再回想起刚才的斗法,不禁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丝疑虑,对方按理来说也是惊人的雷劫境界,即便是ròu_tǐ坚持不住,也没有理由败得这么快,尤其是在法阵的支持下被自己一阵猛攻后,立刻溃败。
李云东心中暗道:莫非对方有旧伤在身,自己占了个便宜?李云东刚要开口询问,却见时场上的秀吉抱起今川行云的金身尸体,目光恶狠狠的看了李云东一眼,他一抹眼泪,大踏步的向场边走去。
李云东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倒也没有要阻拦他的意思,虽然两边势力敌对,但李云东对今川行云的修为境界还是相当佩服的,尤其是他虽然不知道今川行云的大手印功夫是跟谁学的,但是对方的大手印功夫yin浸之深,功力之纯,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
场边的紫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轻声感叹道:“唉,李云东又结下一个仇家!真言密宗、净土真宗、天台宗,日本佛教三大势力最强的门派,他都得罪了个遍……这可怎么得了!”
周秦性格刚强,她眉毛一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我们还怕了这些小日本不成?他们要战,那我们便战就是了!”
紫苑摇了摇头:“过刚易折,不好,不好!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三大门派几乎代表了日本佛教修行界的势力,李云东再厉害,也不可能挡得住他们日后接二连三的挑战,这样下去,必定是非不断,李云东还想安安静静修行,那也是妄想了!”
周秦有些不服气,辩驳道:“难道要输掉才好么?对于这些日本人,退让是没有用的,只有打服他们,打垮他们,打得他们心服口服了,才是真正的安静消停。”说着,她对苏蝉说道:“苏蝉,你说说看,看我们谁说得对?”
苏蝉看了看紫苑,又看了看周秦,忽然一笑:“你们说得都对,也都不对。”
周秦和紫苑都好奇的向她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蝉笑道:“要我说啊,正所谓一心一处坐,八万四千劫。三界红尘中,唯有一真法!现在说这个都没用,要看云东他怎么看怎么说怎么做才重要!”
周秦和紫苑都笑了起来,周秦指着苏蝉,笑道:“哈,这不是《法华经》么?看了一场斗法,居然会现学现卖了,厉害厉害!难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