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傍晚,残林深处,冷风凄厉。陆琴风几乎是在密林内奔跑。
脑海深处不断显现出一个模糊的人面,而且越到密林的边沿这个人面就愈发清晰,到得最后他终于能够清晰地瞧见这个突现在脑际的人面的容貌长相。
是他,竟然是他!我早该想到的!陆琴风伸手拍了拍脑门,喃喃自语道:“残日,你说的很对,确实有强敌环嗣在旁。嘿嘿,而且这个强敌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老熟人天狐仙道。哈!看来你被那位佛僧大力压镇后当真变得乖巧听话了。”
“你来啦!”前方上空突地传来一人孤独而萧索的语声道。
陆琴风愕然仰首,只见一株苍榕向外分出的一条枝臂上正挺立着一个高大挺立、气宇非凡的老者,老者面容经残阳的洗礼更显容光焕发。他瞧得清楚老者正是天狐仙道。
“为何不说话?其他三人呢?”天狐仙道这时闭着双目,面无表情,语声却萧索无比。
看来他早已摸清了我方的底细,却是一直躲在这里好待恰当时机便一下扑出,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唉!陆小子,为何不说话?难道你忘了老夫有猜心之术呢?你脑中那个躲躲闪闪的东西是什么?为何不敢出来见老夫一面?”天狐仙道陡然睁目,两道电光利箭般刺了过去。
陆琴风蓦觉脸上火辣辣一阵刺痛,慌忙欲要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躲什么?都是大老爷们儿?你还有两男一女三个朋友为什么不来?哦,老夫知道了,嘿嘿,小子挺聪明嘛,故意用言语中伤他们,让他们对你气愤难耐,然后你便可以撇下他们几个独自前来,这样就能让他们免遭老夫的毒手。想法确实不错,做的也很成功,只不过……”天狐仙道突地故意顿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陆琴风暗骂一声“该死,怎地忘了这老儿有猜心的本事?”,口中却还是忍不住随他问了出来。
“只不过你们之间的感情太过深厚,这不,嘿嘿,他们放心不下你便都赶过来了。”天狐仙道忽地指着陆琴风的身后嘻嘻笑道。
陆琴风愕然回首,果然瞧见俏丽的英子、环抱着昏迷不醒的老六的二哥这时都两眼湿润地看着自己。
“老五,你太不够哥们了?”二哥强强忍住眼角处即将滴下的一滴泪珠,狠狠地,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啊,你怎能丢下我们独自涉险呢?”英子嗓子沙哑,语声含啜道。
“你们都知道啦?”陆琴风无奈地苦笑一声道:“我还以为能瞒的过去呢?”
“方才我和英子听了你的话后的确气愤非常,都有了不再理你的冲动。但当我们静下心来仔细一想时,才发现了你话语中的破绽。”那矮胖二哥回想着道:“若说你小琴子能够说出自浮自夸、令人伤心落泪的话来我还相信,但若要说你不愿去净血池闯荡一番那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哦,”陆琴风“嘿嘿”笑道:“原来二哥还是满懂小弟的嘛。”
“因为你根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既然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去闯荡冒险的机会,你是定然不会错过的,除非……”英子好像也很懂他一样嬉笑着道。
“除非?怎么还会有除非?嘿嘿,小英子,你这样说可就当真把我说的不虔诚了。既然我喜好去闯荡冒险,又怎会有什么事能令我退缩地呢?那样我岂非是一个对事虚与委蛇、做事半途而废地浪荡之徒了。”陆琴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情很是无奈。
“我……”英子万料不到对方的思想竟会如此怪异,这时当真被他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唉!年轻人,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老夫这个凶神恶煞的大活人站在你们面前吗?”天狐仙道努力装成一副凶狠地模样,可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显滑稽非常。
众人不胜莞尔,陆琴风却是表情冷酷地道:“的确,老头儿却是凶神恶煞,因为他虽然面庞和善却是有着一个残毒肮脏的心。一个人的本质若是凶狠毒辣,那才是真正地凶残恶煞。”
“好小子,”天狐仙道怪叫一声道:“老夫不过就是逼你做老夫的徒弟、传授你上乘功夫而已,却又怎地成了凶残恶煞了?”
“嘿嘿,不错,你是想要收老子做徒弟,却非是要传授老子上乘功夫,而是在传教老子一种吐纳功法后再藉之吸纳老子臂内封闭的先天罡气,是也不是?”陆琴风冷眼盯着他道。
“你胡说什么!”天狐仙道全身突地一颤,凄然道:“老夫看你与我性情相向便才对你有了恻隐之心想要收你作徒,传你功夫。但老夫真没有想到,老夫的一片慈诚之心竟被你看作是虚伪做作、包藏祸心?哼,也罢,老夫等在此地其实是要带你回去,授你真功,既然你现在对老夫心存戒惕,一心认为老夫是不良之辈,那老夫还不知廉耻地待在这里作甚?哼,”当下大袖一挥,身子猛地一晃,便要离去。
“前辈!”陆琴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度失望后的伤心欲绝,实在不忍心伤他太狠便脱口叫出。
“怎么?叫老夫还有何事?”那天狐仙道别过头去,冷笑道:“是不是觉得老夫欺骗了你,所以要让老夫付出一些代价啊?”
“你多心了,前辈,”陆琴风苦笑一声,道:“也许是晚辈的话太过决绝了,伤害之处还望前辈能够见谅。只是因为曾经有一位高人说过要我时刻预防着一些包藏祸心的修行高人的威逼利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