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天无奈地耸了耸肩,无可无不可地道:“反正某家现在是外厉内荏、皮坚骨虚的软柿子,你的去留,只怕再不能由某家做主。”
陆琴风蓦地撮口怪啸一声,边纵口呼道:“那还等什么,抢宝藏去也!”边大笑着去得远了。
朗月通圆,月色沐浴下的净月山庄就像是一个沉睡在这座冰山怀抱内安详自若的婴孩,它睡的是那么地沉熟,以至于让徘徊在它外围墙跟的陆琴风等人竟产生了一种不忍打搅的心理。
“喂,混小子,你都已经在这里兜了四五十个圈子了,到底决定了没有?我们是进还是不进?”易丝丝突然冲着绕着山庄外墙不断徘徊兜圈的陆琴风愤愤地娇叱一声,表情很是烦厌。
陆琴风突然顿足,淡淡地向她瞟了一眼,然后便再不理她,反而独自一人猫着身子背着她移至另一面外墙的一角,将右掌贴上墙壁,缓缓沿着筑壁的冰层滑下,直堪堪滑至腰腹下端寸许,蓦地顿住,闭目沉思起来。
易丝丝本对陆琴风冷淡自己的作风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气愤他到了现在仍然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当下蹑足跟上,想要趁他不被突然给他来个人仰马翻。眼见陆琴风弓着后背对着自己,似乎故意要给自己提供绝佳的机会,易丝丝心中一喜,忖道:你这个混小子整日在本姑娘面前耍无赖,且看本姑娘这招摧山开碑手是如何叫你野狗****、满地找牙。想到这里,突然两手化掌,向前一推。
恰在这时,陆琴风突然从沉思中醒来,蓦地喜叫一声,“我想到了。”身子倏地转开半尺,面部移向了侧首的墙壁,瞬又伸出右掌,学先前一般掌心贴着冰层滑下,又堪堪停至腹下。
说来也巧,陆琴风的这一个不大的转身虽然不是太过明显,但却恰恰躲过了易丝丝那不怀好意的一击,直让她的双掌贴着其后背因转身而带起的一片鼓起的衣布擦过,又哪里能伤了他分毫。
易丝丝当然不相信这一掌能够伤的到他,甚至心中已拟好了他的数种抵御方法,心想他或者是迅速撤开身躯,或者是立即转身与自己硬拼一记,或者是俯首矮身躲过这一击……那时自己虽然没有伤到他,但也足以叫他不敢小觑了自己——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陆琴风根本像是不知道自己攻来的两掌,只是何其自然地转了不过半尺的躯体,却恰恰避过了自己这凌厉的一击。
他像是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竟似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危险,更仿佛是无视易丝丝的存在。易丝丝差点儿气的吐血,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气愤难平下,她突然恶由胆边生,狠忖道:既然你对本姑娘不屑一顾,那么我索性就在手掌中加点儿真力,打得你重伤趴下、跌个头破血流,管教你以后再没法以真面目示人。
想到这里,她似乎已经看到了陆琴风头上被纱布包成猪头模样、举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痛苦模样,嘴角忽地逸出一丝因报复而来的快感,然后觑准陆琴风的背心,手臂灌满真气,猛地双掌推了上去。
便在掌心触上陆琴风背心的刹那,她耳中忽又传来了陆琴风的一声喜叫,“啊,是这里了。”然后便觉得对方的背心便如油脂般滑了开去,接着,突然双腿被何物绊了一绊,但上身疾疾的去势却无法阻遏,随即,整个人便倒葱似地一头扎了下去。
“噗”
分明觉得前额磕上了一个坚硬如石的东西,易丝丝直痛的惨哼一声,然后挣扎着抬起头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前额正枕在陆琴风的左腿上,而他的右腿正顶在自己的两膝处,他的人整个坐倒在地,正用一双极其惊诧的眼神看着自己,道:“丝丝姑娘这是干什么?难道当陆某是你的软床吗?”
“你……”易丝丝突然听到他口中提到的“软床”两字,顿被羞得满脸通红,猛地挣扎着坐起身来,揉了揉仍在发痛的额头,然后狠狠地盯了陆琴风一眼,道:“你是故意的。”
陆琴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什么故意的?”
“哼,”易丝丝突然昂头挺胸,两眼气鼓鼓地瞪着他,道:“你刚才明明感觉到了我的偷袭,所以才会故意转身,趁我不备时,突然伸腿绊了我一下,结果……哼,你分明是在故意耍我。”她本来要说结果使得我的额头撞上了你的腿,膝头又被你顶的发痛,但细一想,才觉得这样说无疑是告诉他自己与他身体有接触,那样岂不是很吃亏,于是才及时住了口。
陆琴风却像是听了天下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蓦地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哼,你还敢不承认?”易丝丝早就把刁蛮当成饭来吃,这时理在己方,更是得理不饶人地道:“如果不是早早感觉到了我的偷袭,你怎能选在那么恰当的时候转身?我虽然出手偷袭不成,但最不济也不至于收势不住而跌倒,分明是你故意出腿来绊我,使得我下身没法进前,于是才止不住去势而前跌。哼,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设下的陷阱,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设下的陷阱?”陆琴风再也想不到这个女子说到偷袭别人时,口气还那么理直气壮,当下无奈地苦笑道:“你纵使要诬陷我设陷阱引你上当,那我也总该有个动机才对吧?”
“谁诬陷你了,”易丝丝竟然噘起小嘴道:“你当然是有动机的,而且动机还相当地……卑贱。”
陆琴风“哦”地一声,道:“老子竟然有一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