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冰见我不理他,继续装书,接着说道:“贺老让我帮忙磨炼一下意志,看来他太高看你了,哼哼。”
我把书往桌子上一丢,说道:“我就知道是这老头子搞的鬼。你继续磨炼吧,我没意见。”说罢,我摆了个站桩的姿势,准备抗击梁冰冰的飞腿。
梁冰冰咯咯笑道:“疯子,你知道吗,你身上最大的缺点就是你太精明了,你把人心想得太透了,但有些时候正因为你想得太透,反而有许多事情看不透。”说罢,梁冰冰长吁一口气,又说道:“你要想学功夫,我做你的启蒙师傅还是够资格的,不过来日方长,现在你师傅饿了,去给师傅做碗皮蛋瘦肉粥,材料我都买好了,在冰箱里。”
梁冰冰这番话可以说是说者有心,听者有意。经历过韩慧英事件,我差一点被自己的生母逼得跳楼,而最终我的生母又被人谋杀,让我从一个懵懂少年,迅速变成一个老谋深算、心机重重的厚黑高手。我把自己的内心世界深深埋藏起来,然后从夹缝中偷窥别人背后的动机。我不知道自己变成这样是幸运,还是悲哀,但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孤身在这个复杂、肮脏的世界不被伤害。梁冰冰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她一眼便看透了我的心机,日后必当小心提防才是。
“遵命!”我双拳一抱,便杀进了厨房。
吃完饭之后,梁冰冰决定带我到中华国学研究院练功。我成为研究员已经半个月了,但之前一直跟随师傅东奔西走,自从拜师大典来过一次之后,这是第二次来研究院。
第一次来行色匆匆,无暇欣赏院内风景,这次却是周日,梁冰冰先领我逛了逛校园。这个校园比我想象得要大得多。在我的印象中,北京大学也不过如此。它围山而建,北面及东西两面的一半都是青山,中间还有一个极大的天然形成的湖泊,不过在雨水少的时节需要人工注水。院内到处都是雕栏画栋,亭台楼阁,这些景致被林荫小道串联起来,让人觉得如诗如画,是那样的悠闲、惬意与美。
当然,园内不只是亭台楼阁,其他的建筑有很多,比如每一个学院必备教学楼,一般人员住宿的宿舍楼等,只不过这些建筑也都仿古,并不且得突兀。
此时正值夏末时节,凉风习习,又有美女相伴,我感觉如在天堂,说不尽的舒适。
“北京城居然有这样一所漂亮的园子,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我绕过一株垂柳说道。我发现,这个园子里不是柳树就是槐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树木,包括北方极常见的松柏、杨树,都看不到。
梁冰冰说道:“我听人说,这里曾经是一个王爷的别院,解放后某中央首长曾在这里居住,后来被我爷爷争取过来,做了研究院的校舍。这里面的建筑大部分都是原有的,只有极少的是后来才建的。”
说话间,我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前面的小路走了过去,那个人正是我以前的同事张牧野。梁冰冰正对着另一边,所以没有看到。
“张牧野,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突然问道。
梁冰冰愣了一下,说道:“就是在坝上草原啊,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我说道:“哦,没什么,那天拜师大典,我发现他也在现场。”
梁冰冰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考古学院的副院长宿白的徒弟。”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正如我的猜测,张牧野进公司是为了监视我,他进公司比我晚半年,是2009年底。这么说,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被盯上了,可是为什么老罗直到2011年才找上我呢,难道这个宿白并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老罗?
我又问道:“这个张牧野是什么时候拜师的?”
梁冰冰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从坝上草原回来之后吧,我还真不太清楚,你回头可以问问你师傅。怎么,这个人有问题吗?”
坝上草原回来之后,这就更加奇怪了,好像宿白并没有参加坝上草原的行动,他是怎么认识张牧野的呢?
梁冰冰见我脸色凝重,问道:“你怎么了?”
我突然回过神来,发现练功场已经到了,连忙说道:“没什么,我在想为什么张牧野没告诉我他拜师的事,我们做同事的时候关系可不错呢。算了,不去想它了,你还是教我练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