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晋皱了皱眉,看向一直低头的乐伍,假意笑笑。
“乐副统领,这酒可没少喝呀?”
乐伍并未回话,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苏严怒意即发,抓起乐伍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敢在殿下面前如此不敬,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
乐伍却突然睁大眼睛,凶狠的目光瞪向苏严,愤然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对小爷我大呼小叫?”
“狗东西。敢在殿下面前自称小爷?”
除了四皇子,没有任何人敢在他苏严的头上拉屎拉尿,这乐伍怕是当真巴不得快点死。
乐伍冷笑,“你有本事就给小爷一刀,小爷谢谢了!”
“你……”
“都住嘴。”周成晋抚着额头低吼,示意苏严放开乐伍。
乐伍冷哼,一副不妥协的冷傲样子,颇有就义之感。
周成晋坐到椅子上,慢悠悠的品茶。
“乐伍,本王希望你能看清实势,你已经回不了头。从你落到我手上的那一刻起。”
乐伍面无表情。
“乐伍十二岁遇到主子,当时主子只有十岁。天寒地冻时,是主子给了他的锦绣外套供乐伍取暖,是主子把自己的食物放在乐伍的嘴里。”乐伍眼圈泛红,含泪继续道:“从那时候起,乐伍就对天发誓,这一辈子只忠心于这一个主子。”
苏严冷哼,“可你别忘了,你现在在殿下的手里。殿下让你生你就得生,让你死你就会死无全尸。”
乐伍杀人般的目光射向苏严,任是杀人如麻的苏严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过乐伍却笑了。
“你这颗人头暂时寄存在你这副人神共愤的躯体上,若我不死,早晚有一早我会割下你这颗人头献给我的主子。”
苏严无法再忍受下去,拔刀冲过去,对准乐伍的腹部。这时,只见太子随后一扔,茶杯精准的打到苏严握刀的手上,茶水烫到他的手迫使他迅速扔刀。
“混帐东西。”周成晋来到苏严面前,怒骂。”乐伍没错,是你带人伤了他的主子,他寻你报仇有何不对?倒是你,若是本爷受伤,你有没有他这份忠心和必死的决心。滚下去,本王现在不想看到你。”
苏严仇深似海的看了一眼乐伍,而乐伍却根本不理会他。乐伍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周成晋知道乐伍对四皇子的忠心,每次乐伍护主周到,他都恨不得把乐伍碎尸万段。但他也是个惜才的人,更何况他需要很多像乐伍这样既能干又忠心的人。
乐伍目光轻闪,渐渐的流露出伤痛。
“殿下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殿下要说什么。不过我有个条件。只要殿下答应我的条件,我愿意从今以后为你所用,绝不食言。”
周成晋惊讶的看向乐伍,随后暴出哈哈大笑。
十九岁的周成晋,只比太子小一岁。太子战功显赦,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自十多岁以后,皇帝让太子和他上朝旁听,他就多次提出良方解除很多大事小事。这一点赢得很多朝臣的关注。尽吐边号。
朝中均有言。若非太子身居要功,怕是太子之位轮不到他的身上。
此话绝非戏言。不说周成晋有这个实力。太子亦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周成晋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对方一样。
于太子而言,乐伍被抓是他极大的损失。不过事实已经这样,他只能暂避锋芒,静待四皇子接下来的动作。
两人之间的暗斗,两方势均知道。虽然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共处。不过一连几天过去,四皇子没有做出任何出击动作。
深夜,周谨陌睡不着,带上万简明去军供坊转了一圈,离开军供坊后他驻足远目,忽然想去城北转一转。
月凉如水,轻风徐徐,不同于白日热气的烦躁,此刻能让人心安静,心平气和的思索一些心事。
万简明默默跟在身后,不敢上前打扰。
城北方言夕的别院前,有人躲在暗处小心翼翼。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听声音能分辩出总共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