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一缕的金色阳光透过午后的云层洒向城镇,远处教堂传来的钟声让这个被机械轰鸣声覆盖的城镇有了一些肃穆的味道。火车站执勤的士兵们开始换岗,工人们也有一小段时间用于休息和用餐。
原本只有军人巡逻的街上开始热闹起来,从各间工厂出来的女工们叽叽喳喳的交谈声给这个处于二级备战的城市添加一丝活泼的氛围,大多是十来岁的学徒工孩子们谈论着从师傅那里新学到的技术,而在哪个厂房又觉醒了一名魔女则更是作为大新闻不断讨论着。
雪风拉着蕾慢慢走在行人逐渐变多的街道上,魔道引擎驱动的有轨电车时不时的满载着路过一下,路边的商店也依旧在正常营业,偶尔还能看见某个店主搬个椅子坐在门口一边叼着烟斗一边晒太阳。
“蕾,我们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那趟列车的出发时间是晚上7点,我们傍晚的时候回去就可以。”
“唔,这样啊。”
雪风挠了挠脸颊,扭头向蕾问道:“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就算你忽然这么问我……”
无奈的摊手,蕾以前也是个一直在研究所的‘居家派’,出来的话一直是跟在零身后在各种军营到处跑。而她自己想去的地方……
“去教堂看看吧。”
“教堂?”
“稍微……有些怀念呢……”
雪风顺着蕾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穿着修道服的女人,双手抱着纸袋装着的面包,身后则跟着一群小不点。
那些都是五六岁的孩子,身上穿着打着补丁,或者干脆就是完全不合身的,大人的衣服。应该是接受教堂接济的孩子们。
“那就去看看呗。”
看见蕾眼中偶尔流露出的一丝伤感,雪风没有去追问,拉上蕾,两人跟在前面那个修女的身后慢慢走着。
“……馁,雪风,你有兄弟姐妹之类的么?”
“唔……”
稍微思考了一下,雪风无奈的摇摇头,别说兄弟姐妹什么了,她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呢,很小的时候爸爸就不在,听妈妈说,他是一个特殊部队的军官……不过现在想想,最可能的大概是情报部吧。”
蕾不自觉的握紧了雪风的手,很用力。
“之后忽然有一天,一群穿着黑色军装的军人到我家来,那天……从来都是笑着的妈妈哭了。苦的很伤心,一边哭一边对我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我知道……可能那时爸爸就死了吧。”
蕾这时却笑了,很凄惨的笑:“从那之后,大概三天?还是一周?妈妈忽然就不见了……之后的一个月,在很远的一个山路上,发现了妈妈的尸体。死因是魔力暴动……”
雪风听到魔力暴动稍微挑挑眉,这个词在之前研究所也听到过,自己也发生过魔力暴动现象,这个东西如果雪风没记错的话是非致命的吧。
“我的家族女性,都是魔女……也算是魔女一脉了,但是……黑崎家的魔女却有着致命的缺陷——魔力共鸣。”
“缺陷?”
“是的……黑崎家的魔力很容易因为情绪而暴走,魔力跟随情绪变化而波动,长辈们称之为共鸣。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魔力输出就会变强,在抱有强烈感情的时候,魔力输出甚至可以达到一般魔女的三十倍之多,这个数值是我在研究所测量得到的最大值。”
“那么,在情绪无法自控的时候,爆发的魔力也就成了致命的毒药么?”
“是的。母亲死掉之后,在零的帮助下,我卖掉了所有的家产,之后的一年我一直在一个教堂和修女们生活在一起。”
所以才想去教堂看看么?
“在那里,有很多因为逃难失散的孩子们,大家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坚信着一定可以找到失散的家人……在那里,也算是组成了一个大家庭吧,多个很多兄弟姐妹什么的……”
“最后呢?大家找到了各自的家人?”
雪风将口袋中的手帕递给蕾,她自己没有发现,眼泪已经连成串掉了下来。
“不……大家,都死了……”
“哈?”
“当地的驻军没有能挡住异形军的推进,整个小镇,变成了荒漠,所有人都死了。”
雪风轻轻的摸了摸蕾低下来的头,拉着她在教堂里面的前排坐下。
“当时多足战车的主炮直接击中了教堂,我和其他人躲藏的地窖都被埋在了下面,之后还经过一次大轰炸才将入侵的异形军全部赶出去。但是那时已经太迟了……大家,已经都死了。讽刺的是我在那时却因为魔力觉醒而活了下来。”
“之后呢?决定参军?”
“之后卡尔斯兰的研究所似乎对黑崎家的魔力共鸣现象很感兴趣,于是我就直接加入了梅塞施密特下属研究所……”
“为什么不参军呢?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决心报仇然后在战场上把异形军打的找不着北才对么?”
“雪风你这是哪门子的一般情况?”
苦笑着的蕾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雪风,要是异形军这么好打的话还要什么冥王计划,咱们直接乌拉平推算了。
“嘛~总之你只是来怀旧的是么?”
雪风拍拍身上的饼干渣……话说饼干哪来的?
蕾抬起头,看见面前用纸垫着的饼干散发着柠檬汁的味道,从还散着热气可以看出来是才烤出来的。
“生活是很艰苦的没错,但是要超好方向看齐才行,如果一直缅怀过去的话,那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