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言情小说>军事历史>玉暖春风娇>214、何其有幸,还能拥有
习以为常了。

如此纵容的结果就是,楼逆居然将一应需要他打理的庶务,挪到了凤酌的房间,不仅晚上不回房,即便不能与凤酌同榻而眠,他宁可在床沿的脚踏上歇息都行。

白日要么处理手上的庶务,要么与凤酌在外透气,到晚上,楼逆总要没脸没皮的爬床榻一回。

这天晚上,凤酌懒懒地拥着锦被,她散了衣领,起先看了看左肩胛的伤口,能见愈合,已不渗血了,就是还没愈合完全,不能使力,哪怕是动作多了也会让伤口裂开。

好在身上的其他伤口都已在结痂,一身力气也在渐渐恢复。

她掩了掩嘴角,打了个哈欠,虽然很是想困觉了,但仍不敢轻易闭眼,只怕她一闭眼,徒弟就会厚颜无耻地爬上床榻来。

从净室出来的楼逆,穿着松垮的中衣,长发披散,连眉目都舒展出几分慵懒来。

但,他手里捏着张小小的纸条,凤酌见他凑道烛光前看了看,薄唇抿紧,就带出了冷笑。

凤酌一凛,“可是京中出了什变故?”

楼逆点头,冷笑道,“大皇子那个蠢货,说动了三皇子,将他从前暗中养的私兵企图弄进京城,还有圣人,荒淫无度,夜夜笙歌,对每晚都做新郎,可是欢喜的没边了,早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说着,将那纸条凑近烛光,嗤啦一下烧的干干净净。

凤酌睁大了眸子,想到某种可能,她坐起来问,“大皇子又想闹出什么幺蛾子?”斤匠肝巴。

楼逆熄了多余的烛火,挑开帷幔进来,步入床沿边,顺其自然的就在床沿坐下,掌着凤酌的肩,让她躺下,就势靠了上去,跟着斜卧下来,“谁晓得。”

凤酌抬脚不轻不重地踹在他小腿肚,“下去!”

岂料楼逆还更靠近她几分,伸手横在她腰际,“师父真狠心让弟子一直睡床沿下?传了出去,弟子的威名还要不要了?”

晦暗的帐中,凤酌冷着眉眼,伸出一根手指头抵着他额头,生生将人推下床,哼哼两声,盖好锦被,头往里,谁理他来着。

楼逆叹息一声,只得在脚踏上的软褥上躺下,伸手卷起凤酌流泻下床沿的青丝,好一会才低声道,“师父,莫担心凡事有弟子,弟子不会再向从前那般夜郎自大。”

这句话并未得到凤酌的回应,而是隔了有一刻钟,就又听他低笑了声,“那等蠢货,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那等蠢货,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与此同时,长乐殿的皇后轻描淡写地合上茶盖,发出叮的声响,淡淡的说道。

严嬷嬷皱着眉头,从皇后手里接过茶盏放好,不无担心的道,“不管如何,娘娘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

皇后不以为然,“无碍,他翻不出花浪。”

严嬷嬷又道,“娘娘自是不惧,老奴是担心十一殿下,最近殿下的嬷嬷来跟老奴说,十一殿下那边,有一两个宫人总是在殿下面前言道诸多不合适的。”

听闻这话,皇后眉心厉色一闪,“嬷嬷言之有理,将有异的宫人给本宫看管起来,莫要打草惊蛇。”

严嬷嬷应了声,记在心上。

皇后随手翻起折子,不巧正是绥阳御从远的上表。

那奏表事无巨细,将端王在绥阳的所作所为回禀的清清楚楚,皇后看的一会皱眉一会浅笑,到最后,她竟叹息一声,脸上说不清是何表情的房放下那奏折。

事关朝堂大事,严嬷嬷不敢过问,她轻手轻脚的在边上研墨。

“楼逆,端王……”她屈指轻敲桌沿,良久似自言自语的在问,“如此胆色,只怕日后必定会与十一相争,除去他,于情于理,本宫都心生不忍……”

“嬷嬷,你觉得该拿他如何?”

皇后轻声相问,但严嬷嬷晓得,皇后这般问,并不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回答,而是她自己都拿不定注意罢了。

不过她还是道,“端王殿下在边漠的所作所为,老奴也有所耳闻,先不论对错,只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可见骨子里是个薄凉的,老奴不懂朝堂之事,也不晓得怎样品性的皇子才适合那个位置,但这些,娘娘是晓得的。”

皇后没有言语,她人往后仰,靠坐在椅背上,目光遥空,不知落在何处,又看见了谁。

很久之后,严嬷嬷好似听她低笑了声,“这般心狠手辣,定然不是苏婉筝教的,反倒有些肖似本宫的刻薄。”

从圣人手里夺了半壁江山,哪里能不刻薄呢?如若不然,她又岂能走到今时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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