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情形,男子身形颀长如玉,宫装女子要矮一些,初初到男子肩头。两人相拥,有种说不出来的静谧,端的是好看。
然,凤酌却没这等欣赏的心思,她眼尖,看到那背对着的男子腰际隐现的玉绶,很是熟悉的红丝线络子,还是她亲手编上去的,赫然是楼逆无疑。
十一正要出去,被凤酌快手快眼地拉住,她也不知想到些啥,面色一瞬就冷凌如冰。
“怎的了。凤三?”御曦之发觉她的异常,往外探了一眼问道。
凤酌皱眉抿唇,无甚表情的脸上竟似有委屈,好一会她才道,“是……止戈。”
御曦之眸子一瞬睁大,“那男子竟是端王?凤三你莫要认错了?”
十一仗着人小,往外挪了几步,伸长了脖子出去看,然后回来藏好道,“确实是九哥来着,不过不知那女子是谁。”
御曦之颇为担心的看着凤酌,她猛地拉住她的手道,“兴许端王是迫不得已,稍后你问问他,莫要就此有了隔阂。”
凤酌粉唇抿的紧紧的没有说话。她忽的想起大皇子那种薄情寡义的男子来,也晓得依楼逆的性子,哪门子来的迫不得已。
“凤三。”御曦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袖子,眸子里透出同情怜惜来,“往后你要如何打算?”
毕竟眼下谁都晓得,荣华县主是被端王殿下给金屋藏娇了。
凤酌垂了垂眸子,长翘的睫毛掩映下,就只能看出她瓷白的脸。“不怎么打算,打残了他!”
御曦之让这话一噎,那点担心瞬间烟消云散。也不知是不是该同情下端王。
“咦,那人很是父皇的妃嫔。”十一眼见楼逆退开一步,露出那宫装女子的面容来。
凤酌与御曦之齐齐看过去,就见到一张鼻眼稚嫩,眉目却妖娆,且身子饱满如蜜桃的女子。
“那是……”御曦之惊呼一声。
凤酌缓缓吐出两个字,“丽嫔。”
便是谢音竹!
眼下凤酌便能断定楼逆又不晓得在算计什么,她是清楚谢音竹的,如若徒弟真是有意,当初就不会费尽心机将人弄进宫来。
连御曦之神色都古怪起来,“就是端王从前那个还指腹为婚的谢家姑娘?”
凤酌点头,这当不知楼逆说了什么,谢音竹笑了下,然而飘然而去。
楼逆一人又在那站了许久动也不动。
御曦之戳了凤酌一下,示意她这会出去问问,凤酌摇头,正打算带着两人离开,哪想人还没走,就见又有人出来。
“是大皇兄。”十一眼尖,他对不喜欢的人特别敏感。
这下就连御曦之察觉到一股子阴谋的味道,“端王和圣人的妃嫔牵扯不清,却被大皇子刚好看到,这大皇子若是去跟圣人告一状,端王岂不就是个yín_luàn后宫的罪名?”
离的太远,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只是凤酌隐隐看到大皇子脸上出现得色,因着楼逆背对着她,故而她不知楼逆眼下是如何反应。
对御曦之的话,十一却不赞同,“大皇兄不会拿这把柄去告九哥的,他只会让九哥听他的话,大皇兄很讨厌。”
果然是皇后膝下教导出的孩子,虽年纪还好,可也算是有心计。
没过一会,大皇子就笑着离开了,凤酌见楼逆顿了顿,他倏地就转身,目光锐利如电地看过来。
惊的十一和御曦之赶紧藏好,凤酌却是晓得,多半无用。
果然,楼逆缓步过来,他一转过角,原本冷冰冰的脸色在见到凤酌之际,倏地一愣,而后眸色一瞬就柔和,“原来是阿酌,我还以为是谁。”
他说着这话,还朝十一和御曦之看了看。
十一十分懂这位皇兄的脾性,不敢招惹,死拉活拽的将御曦之拖走。
独剩两人后,楼逆抬手似乎想摸摸凤酌鬓边,但被凤酌一撇头,躲过去了。
“师父都看到了?”他笑着道,还扯着胸襟,皱眉抱怨,“谢音竹身上脏的很,师父,朝服都给污了。”
“哼,”凤酌飞快地瞥了一眼,古怪的道了句,“花前月下,美人投怀,哪里脏了?你自个想的脏罢了。”
这等好略带尖酸的话让楼逆愣了愣,他不确定地望着凤酌眼眸,“什么美人投怀,弟子手指头都没动她一下。”
凤酌哪里肯信,她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心头虽不是很舒坦,可也觉得自己好似太过计较,但不计较,她瞧着楼逆那张脸,就又气不过来,“动没动,与我何干!”
她瞪大了眸子看他,张牙舞爪,只要楼逆一个点头,她就扑过来给他一爪子的架势。
楼逆定定看了她好一会,这才挥袖笑道,“师父,这是吃味了吗?”
这话一落,就像踩了凤酌尾巴,她跳将起来,小脸绷的紧紧的,眉头皱的来能夹死蚊子,并吼道,“谁吃味了?你说到清楚,到底谁吃了!”
便是连声音都拔高了一丝。
可她压根就不晓得,那涨红到滴血的小巧耳垂,以及在仲秋月色下,薄粉面颊,和因着恼怒而晶亮非常的眸子,都带着色厉内荏的可人来,叫人想好生揉捏个遍。
楼逆也那么做了,他上前一步,将人拥进怀里,上上下下地揉按了,只恨不得与自个融为一体的架势,“师父这般在乎弟子,弟子很是快活呢。”
凤酌两手举着,毫不犹豫一爪子就挥在他脸上,便是那好生生的玉冠都让她给带歪了去,“放开,楼止戈,你个欺师灭祖的混蛋!”
即便她想踹也是不行,她深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