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家的?玉雕周家?”凤酌蓦地开口。
周言脚步一顿,摇着手中折扇,“在下不才,正是玉雕周家的周言。”
凤酌皱了皱眉,想起徒弟说过的,周家与下端木有勾结的事,顿一冷哼,“哼,找的就是周家的人。”
话音未落,她反手一甩袖子,掀的周言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那两跟班就没那么好运,当场摔了个狗啃地,差点没将门牙给摔断。
周言腾地也起了火气,想他堂堂京城纨绔之首,在大街上,从来只有他欺负旁人的份,哪里轮得到被欺负。
他一撩袖子,也懒得再跟凤酌客气,一挥手就喝道,“给本公子打,打伤算本公子的!”
说着,当先就冲了过来,那两跟班爬起来,也面色不善地跟着招呼。
三人不会拳脚,一招一式皆是市井泼皮无赖的架势,只见凤酌一闪一避,再一抬脚,就踹翻一人,然后再双掌齐出,另外两人也倒地了。
这一遭,不过眨眼的功夫,周言三人就再没一战之力。
周言揉着身上的痛处摇晃着站起身来,晓得今个是遇到硬茬子了,且还是专门冲着周家来的,他一口吐掉嘴里带血腥味的唾沫,表情恶狠狠地道,“有种的报上名来!”
这样的时候,周言还有脑子探底。
凤酌冷笑了声,“本姑娘坐不改名站不更姓,姓凤名酌是矣。”
“凤酌?”周言重复念叨,想了半晌还是想不通周家什么时候得罪这样一个人了。
小打小闹,凤酌很是不过瘾,她有心再揍周言一顿,哪知周言滑溜如泥鳅,瞧着她一捏拳头,想都没想转身就逃,连两跟班都不顾了。
凤酌嘴角一抽,没脸再追上去,她不欲在大街上让人闲言碎语,转身就往人少的巷子走去,然转身之际,眼梢余光一凛,她微微仰头,就见几丈外,一茶楼临街的二楼,好似有某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她眉心一皱,捡隐蔽的地儿走近几步,果然这下看清了,那二楼的人分明就是凤宁清!
凤酌避开人流,瞅着没人的巷子一头扎了进去,后纵身跃上屋顶,躬身前行,到了那茶楼雅间,她压低身子,小心翼翼地揭开几片瓦----
“凤师父雕工精湛,在下素有耳闻,不想今日一见,凤师父还如此年轻貌美,实在叫人……”
后面的话没说全,但以凤酌的角度能看清凤宁清泛红的面颊,她身边还坐着凤宓,对面是以头戴玉冠的脸生男子。
凤宓饮了口茶,目光在凤宁清脸上转了圈,就对那男子道,“周公子说笑了,宁清师父可是咱们凤家少家主的……夫人,日后那等话勿要再言,坏了名声。”
那所谓的周公子适才反应过来,连连懊恼,“你看,我还真是孟浪了,宁清师父莫要怪罪。”
凤宁清半敛着眉目,微微偏头,露出一截好看的白瓷脖颈,她淡淡一笑道,“周公子严重了,宁清并未放心上。”
凤宓隐晦的与那周公子对视一眼,后将话题引到凤酌身上,“宁清师父,最近可是见过酌姐儿,好些时日不见,还怪挂念她的。”
听闻这话,凤宁清眸色一暗,摇头道,“酌姐儿,去端王府了。”
话到此处,那周公子啪嗒一声,失态地打翻了手里得茶盏,“端王府?端王殿下可不是个好相予的……”
说着,他连连摇头,还叹息几声。
在屋顶的凤酌凝神细听,她已经揣测出,那周公子约莫也是周家的人,且她细看了,还发现此人同之前的周言眉目有几分相似。
紧接着她就听着周公子可劲的编排楼逆,还说什么,楼逆接近她是为肖想她的寻玉天赋,且如今端木家不和,尽是楼逆使的手段。
没用三言两语,就激起了凤宁清的担忧以及愤慨,也难怪自她入京城,就还未见过端王,自然就不晓得端王就是楼逆。
凤宓再旁偶尔煽风点火。
凤酌听了半天,也没太闹明白,这两人是为哪一桩,况如何勾结在一起的亦不可知。
三人在茶楼并未久待,不过半个时辰,就各自散去,凤宓陪着凤宁清去了胭脂水粉店,没逛多久就回了端木府。
而凤酌想都不想,径直跟着那周公子去了周家。
青天白日的,时机不好混入,她正想法子之际,就瞥见周言回来,偷偷摸摸的准备从侧门溜进去,她轻笑了声,无声无息地靠近,在周言即将进门之际,一把将人给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