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如今的墨副总成熟稳重,小时候的他却淘气的很,有阵子喜欢骑马打仗,最爱拿着粉笔四处画大枪,被他爹啪啪两巴掌拍在屁股上,他不敢在屋里画了,捧着自己的宝贝跑去外面折腾。
当时住的是自家盖的小二楼,楼后面还有好几个装石头的仓库,小陶然一看这地儿挺好没人管,他拿着粉笔挨个石头上继续画大枪,画着画着他看到一边的磨石条了,想到父亲的样子他扔下粉笔开始磨石头,小孩本没多少劲儿,可这家伙聪明,他专找那种起沙的石头磨,等他爹出来找儿子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新收购的好毛料,都被他儿子给擦出口了。
不管是垮是涨,惹祸的小陶然都被他爹一顿胖揍……
墨陶然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随后他爹又找来把没子弹的真枪给他当奖励,当时他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有奖,现在他却突然有些懂了。
压抑着心中的翻江倒海,他掏出手机给陈福生打了个电话:“陈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家原先有蓝钻吗?大颗的深蓝色透明钻石。”
电话那头的陈福生语气顿了顿,而后沉声肯定道:“有,老爷曾经收购到一颗,以现在的重量算应该有二十多克拉,虽然不是翡翠,但观其颜色炫丽想给夫人做条项链,等小小姐满月的时候送给夫人。”可惜,俩人都没等到那个时候,“少爷,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当时老爷为了给夫人个惊喜,可是谁都没说过。
“因为,我看到那颗钻石了……”不只看到那颗钻石,还看到自己小时候擦出的龙石种,看到他墨家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摆在寒氏的拍卖台上。
墨陶然镜片后的双眸露出慑人的光芒,直视不远处的寒岚,他到底是谁?真的姓寒?当初他墨家的铺子被偷偷转卖,家里的藏品一扫而空,全都拜他那亲三舅所赐,而这个寒岚,又和他那个舅舅有什么关系?
被注视的寒岚似有所感,刚要回头就见霍志义笑着走过来:“今天这拍卖会非常成功,寒副总年纪轻轻就管理整个寒氏,真是年少有为啊,看年纪我也算是你的父辈,就托大称你声贤侄了。”
寒岚身姿挺拔笑着回道:“伯父见笑了,拍卖会这么成功都是大家捧场,哪是我的功劳?”
看着舅舅的满目慈祥,墨陶然周身渐冷,到最后险些冷笑出声:伯父?好个伯父!
“陶然你怎么了?”紧挽着男友的手臂,盼盼有点担心,从陶然打电话她就觉得有点不对,现在陶然竟全身发颤?这是怎么了?还有那钻石,为什么那么问?
温暖绵软的触感溶解了墨陶然心中的冰层,怔忪的看了看一脸担心的小女友,他突然轻笑出声:“没事,就是突然想通点事。”
霍至礼那个他该称为三舅的男人,落井下石偷了他家的东西,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二舅面慈心狠,放纵妻子找各色女人来引诱他,他不也早就明白了吗?那还气什么?还有什么可气的?你们是合谋也好,是单干也罢,拿了我的都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想用我墨家的东西娶媳妇?做梦!
其实以墨陶然的性格,对自己舅舅舅妈真算是容忍了,因为有他姑姑的协议在,他舅妈曾经找了一堆的女人想给他留种,一开始从未想过男女关系的他还有些懵懂,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年轻气盛的他,把他母亲贴在墓碑上的照片洗了大小不一的五百张,整整贴了满屋子,左右那是他亲妈他不怕,谁心里有鬼谁知道。
就这一下子,差点没把他二舅妈给吓死,把霍老爷子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好了后拿着棍子把儿子好顿揍,从那以后这两口子不但消停了,他二舅妈也再不敢登墨陶然的门,那是真做下噩梦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母亲的亲人,而且还有外公在,墨陶然慢慢的也就把那事给放下了,可今天看到这‘疑似认亲’的场面,新仇旧恨他都想起来了,冷静的拍了拍盼盼的手背,他迈步就朝原石走去。
走了没有两分钟,寒岚过来了。
如果说墨陶然有恨,寒岚心中的恨一点都不比墨陶然轻,他明明是霍家的孩子,就因为霍家人的不承认,这么多年一直随母姓,不,应该说如果不是父亲抛弃了荣华富贵,甚至舍弃了自己的一只眼睛,他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所以他要证明自己,好让霍家看看,你们当初不承认的孩子如今有多么优秀,可没想到回来后见到墨陶然,这让他心里越发的不平衡。
凭什么?凭什么他姓墨的一个外孙能得到这么多的殊荣?明明我才是霍家的孩子!
就因为这,他心中针对墨陶然,偏偏墨陶然在霍氏深得人心,他一时还无法摆平,所以他把眼神落在了盼盼的身上。其实他心中最想踩的不是赵家而是霍家,可父亲说的对,现在他初来乍到,对于霍志义这个‘伯父’是能利用就利用。
刚刚在外面的小小交锋,看似墨陶然占了上风,却也更显出他对盼盼的在乎,对那个聪慧的小丫头,寒岚是真挺喜欢,既然自己喜欢对方也在乎,那还客气什么?抢也得抢过来!
“盼盼,我记得你对赌石挺感兴趣的,没过去瞧瞧原石里面是什么种?”这也是让他喜欢的地方,设计师有的是,会赌石的女人却是凤毛麟角及其稀少。
盼盼微笑道:“都是平时闹着玩呢,这么大的石头我哪懂啊?”为了不显得过于另类,她已经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内了,就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