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两日的行程,凤邪并未能追上阿墨一行人。
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凤邪连续数日情绪阴沉。
夜卫的人在这半年中第一次被派出打探阿墨的行踪与前往北燕的缘故,一打听,凤邪饭都咽不下。
“两三月前北燕王子来信邀请,时逢西陵内乱,墨殿下被锦宁侯暗中下毒引发心疾,在慧觉大师处养病,痊愈后接受北燕王子的邀请到北燕‘散心’,名义上是加强两国友好。”
说到此,夙夜顿了顿。
凤邪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没想到阿墨会被齐·墨算计!他无法想象当时她是怎样的心情来面对齐·墨?
护国公府和威远侯府倾覆之事,他不是不知道,却没想到背后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
在墨儿最痛苦的时候,他却不闻不问!什么都不知道!
“属下暗中得知,一月多月前北燕王后被害身亡,赫连王子被废除储君之位,属下猜测墨殿下可能是因此事前往。”夙夜道。
不可能是单纯的去北燕
凤邪沉默的没有声息,他单臂撑额,如墨青丝散落而下,遮住了神色,夙夜也不知他是什么想法,只得继续汇报。
“四十几日前墨殿下从西陵出发,在十来日前到达燕山,因燕山小镇附近暂无前往北燕的商队,一行人在此逗留了七日……”
“另外还有一事……”夙夜欲言又止。“墨殿下在离开前一日曾到过京都……”
凤邪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墨儿来到过凤寰京城?!
“白虎营的人在住处找到了白虎集结令,书案上还放置着墨殿下临时就着墨水写的字,殿下登基后,全员撤回。”
夙夜也暗暗吃惊,也就是大约四天前,墨殿下就已经到了这里,但是她没有来见主子。
“白虎营的住处……”凤邪一阵窒息闷痛,喉头腥甜,难以遏制心底的痛苦。
白虎营的人就住在他侧殿的旁边!离他不过百步之遥!
四日前……他就在侧殿处理事情,一天都没有出过侧殿。
为什么……
“这是当时留下的字条。”夙夜将字条递给凤邪。
凤邪只看了一眼就确定是阿墨的字。
“这些纸是东宫的纸张……”凤邪指尖颤抖。“墨也是东宫特有的墨……”
墨儿来到了东宫!
他几乎能够想象到,当时她定然进了东宫!
但是白虎营的人住处她不可能知道,她……一定是在东宫到处逛过才找到,确定后就直接就着笔墨纸砚说了这张字条。
她是否也……看到了他?
夙夜却是暗暗骇然,等于说四日前墨殿下如入无人之境的进了东宫,东宫之中各处的暗卫没有一人察觉到异常?!
若是有一个人发觉有人进来,太子殿下也定然能见到墨殿下。
但是,墨殿下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没有惊动一个人!
……
北燕的大草原虽然是很美,但是一行人走了一日也没看到一个人,到旁晚时分太阳快落下草丛中,商队就地搭建帐篷,生火做饭休息。
夜晚,一群人围在篝火前说话。
阿墨躺在草坪上,后脑枕着双臂望着星空。
他们几人离篝火的人群离得有些距离,只能隐约看到火光。
“从实招来,你是什么时候跑去的京城?有没有见到凤邪?”池梁兴致盎然。
阿墨良久没说话,池梁都快昏昏欲睡时。
她道:“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