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奇道:“你们做了什么?”
妙妙这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原来她得杨浩授意,要把苦心经营的产业交付他人,说起来张牛儿和老黑对自家老爷也算忠心,这产业如果真要就此抛下,那么无主产业与其被官府没收自然不如许给忠心的家人。可是但有一线希望,谁舍得自己产业交付旁人,所以妙妙便在其中动了些手脚,将“女儿国”移交张牛儿和老黑的同时,另起一份契约,再从张牛儿和老黑手中移交他人,两张契约同时签署,签字画押,第二张契约的受让人却是空白的。。
对张牛儿和老黑,妙妙自然另有一套说辞。张牛儿和老黑并不知道杨浩有意把产业无偿送给他们,如今只不过帮着走了走手续,按了个手印,偌大的产业就暂时交到了他们名下,成了杨氏产业名义上的主人、实际上的高级经理,他们乐得睡觉都要笑出声来,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更何况杨家女主人罗冬儿还亲自出面,与他们签署了第三份契约,契约中规定,如果他们好生为杨家经营打理这份产业,十年之后,石,女儿国”三分之一的产业便完全转移到他们名下。两人从妓院里的一对打手、龟公,一下子成了人上人,对她们感激涕零,当然就此死心踏地的决心苦守,女儿国“以十年奋斗,享一世荣华了。
杨浩听了不禁暗自苦笑:“这两个小妮子,自家夫君正打着谋国的大主意,她们还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保全自家的产业。不过这样也好,留着这座,女儿国“就可以与使相千国、王侯夫人保持着最亲密的往来,许多男人不会把机密的事情说与同僚和朋友听,却会告诉自己的家人,说不定这座,女儿国,今后会有大用,完全交予张牛儿和老黑,靠一份感激和义气维系长期的关系,不如用利益来控制他们更加妥当。“
想到这里,杨浩便颌首道:“嗯,这样处置也成。既然在开封城内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处置的东西,那么……咱们现在回府,收拾东西,天黑之前,你们马上出城。”
冬儿和妙妙看看天边一轮红日,诧然道:“现在出城?”
“不错,就是现在!”
冬儿急问道:“官人,出了什么事?”
杨浩轻轻一笑道:“方才我还与李将军饮酒谈笑,你说能有什么要紧事呢?只是,我们去意已决,那便早些动身更为妥当些,以免夜长梦多。”
丁玉落急问道:“二哥,那你呢?”
杨浩道:“你们先行离开,明日一早送走了钱王,二哥就风风光光地致仕退休了,那时便赶去与你们汇合。”
冬儿狐疑地看着他道:“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我们留下陪官人,明天咱们全家人一起上路。“
杨浩拒绝道:“不可,我说今天走,那就今天走!”
冬儿和妙妙脱口道:“我不!”
杨浩把眼一瞪,怒道:石,反了称们!咱们谁是一家之主?”
两女吃他一瞪,不由低下头去,低低地道:“自然是官人(老爷)你呀……“
杨浩道:“那就成了,我说今天走,那就今天走,不想走,也得走。现在回去,马上收拾行装,上路。”
丁玉落略一迟疑,说道:“二哥,既然如此,那我留下来。”
杨浩反问道:“你留下,那谁来照应你的两位嫂嫂?”
冬儿和妙妙连忙接口道:“我们能照顾自己,不需要照料。“
杨浩叹了口气,说道:石,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突然决定你们马上就走,自己单独留下,的确是有一件事情要弄明白,不过这件事对我来说并没有危险,我只是想弄明白它的来龙去脉,以便做出相应的对策。如无意外,明日一早送走了钱王,我辞官致仕,就成了自由之身,那时自会去寻你们。
退一步说,如果今晚真的有事,你说咱们是一家人都留在开封易于脱身,还是我一个人走更容易脱身?上京城那种地方才是龙潭虎穴,异族他乡,插翅难飞,我还不是太太平平地回来了?何况你们走后,我虽看来只是一人,其实还有猪儿帮我、还有继嗣堂的伏桩与我暗中联络,如果你们执意留在我身边,对我全无好处,反而让我有所牵绊,不能来去自如。明白了么?“
冬儿和妙妙犹豫半晌,互相看了一眼,冬儿这才勉强应道:石,是,那奴家依从官人吩咐,官人自己……千万保重。”
※※※※莲※※※人人都爱十三娘※※※※※※※※※※※※※※※※※※※※
府中要带的东西早就已经捆扎停当,车马也早已备好,一说要走,倒也快速。玉落这两年来闯荡天下,于行路打尖是极熟悉的,又有穆羽率几名侍卫随行,路上当不致有事。
杨浩又将穆羽单独唤到一边,嘱咐他一俟出城,立即星夜赶路,全速西行,务必把一家人尽快送回芦州。
看着车马消失在视线之内,杨浩立即上马,向巷子另一头驰去。出巷口,过汴桥,长街尽头便是巍峨壮观的开封府。杨浩到了开封府前,只见开封府守衙的差役,进出的小吏,一如寻常,全无异样。
杨浩本是来熟了南衙的,守门的小吏都认得他,此时他虽一身便装,自然仍是放行无阻。杨浩拴好马匹,拖着一条腿慢悠悠地进了南衙大门,一路行走,一路注意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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