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萧绰苦笑道:“这个时候,宋国竟耍伐汉国。汉国虽只剩下寥寥数城,人口稀少,对联来说,不过是一块鸡肋。可是汉国对我朝称臣纳贡,向来礼敬有加,如果我朝不肯相援,那么室韦、女真、东鞋、斡郎改、辖戛斯、粘八葛看在眼中,必然对我朝失去畏惧恭敬之心。如果我朝发兵援汉,则势必要与宋国直接开战,以我朝如今情形,劳师远征,未必就有胜算,宋国如果因此再予庆王资助,那就危险了,”
看着这今年龄与自己相仿,却整日为了军事大事操劳的皇后,冬儿心中不无同情,可是她如今既已登上皇后的宝座,就再回不得头,这份重担,谁能帮她分担呢?
萧绰发泄了一阵,心情平静下幕:“赵匡胤对汉国是志在必得,而联”如今却已没有必保汉国的理由。汉国这枚棋子,是必须要弃掉的了,可是我朝的体面,也得尽量周全。冬儿,你过来,联有话吩咐于
“是”冬儿连忙凑近了去,萧绰附耳对她嘱咐一番,冬儿先是一怔,既而频频点头。
萧绰刚。刚说到一半儿,门口出现一名内侍,细声细气地道:“娘娘,耶律三明大人求见。”
萧绰眉头微微一皱,又对冬儿急急嘱咐几句,冬儿依命退下,萧绰回到案后坐直了身子,顷玄间便又恢复了精神奕奕的威严仪态,她拿起御笔。一边浏览奏章,一边漫声说道:“宣三明大人进见。”
契丹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嫡系皇族如今有三支,分别源自太宗、世宗和李胡。当今皇上耶律贤是世宗之子,庆王是太宗一脉,而耶律三明则是李胡一脉。如今庆王叛乱,远逃西北,朝中对李胡一派甚是倚重,耶律三明做为李胡一派的代表,最近也异常地活跃起来。
耶律三明进殿。一见萧绰,便笑吟吟地施礼道:“娘娘实在勤政,正在批阅奏章么?”
萧绰放下朱笔。勉强露出笑意:“三明大人来了,快快看座,三明大人此来,有甚么事么?”
耶律三明眉头一皱,露出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叹道:“唉,还不是为了朝廷上的事么。娘娘,现在人心浮动,朝野不安,身为朝廷重臣,三明忧心仲仲呀。”
萧绰黛眉微蹙,说道:“叛逆已逐,上京已恢复昔日繁华,有甚么人心浮动,朝野不安,联怎么不曾与闻?”。
耶律三明道:“这些事情,旁人自然是不敢说与娘娘听的。如今”民间传言。说皇帝已然驾崩,皇上无后、女主秘不发丧,萧氏有意篡夺皇权,许多忠于朝廷的部落也是人心惶惶,不时派人秘密赴京探问,这种情形持续下去必生祸患。”
萧绰玉颜一寒。冷冷地道:“皇上好端端地在那儿,三明大人难道不知道么?昨儿皇上身子舒适了些,还着人扶出来在院子里晒了晒太阳,”
耶律三明满脸陪笑地道:“是是是,这个嘛,我自然是知道的,可问题是,上京百姓、诸部首领们信不过呀,咱总不能把他们都请进来,让他们都来见见皇上?。
萧绰淡淡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冉言久而自去,怕它何来?”
耶律三明狡黠的一笑:“话是这么说,可是庆王在外。正好籍此生事,说他是为了扶保耶律氏的江山,这种活着实盅惑民心。吸引了不少部族投奔,如此下去,甚是堪虑。
朝中大臣们都是忧虑万分,身为耶卑皇族一份子,三明更是寝食难
他偷偷瞄了萧绰一眼,捻着胡须,慢条斯理地道:“三明同几位王公大臣计议了一番。觉得首要之务是安抚民心,民心定则军心定,讨伐叛逆,方有成功的可能。而要安抚民心呢,就要平息朝野间不实的传言。臣愿将大子过继于皇帝、皇后膝下,好歹他也是我耶律嫡系皇族嘛,朝中有了太子,什么国无幼主啊,萧氏篡权啊,一切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立其子为皇子?此议若丽犹妹。热怕皇卜不死也要死了,就连我也难盅生天,冷笑,不过他说与几位王公大臣计议”这几位王公大臣都是谁?萧绰心中惊疑,沉声说道:“皇上春秋正盛。何虑无子?如今这个时候,如果仓促过继太子,才更会引得天下人疑虑不安,其中道理,三明大人难道不明白?”
耶律三明脸色沉了平来,冷冷的道:“臣一心为了社稷、为了朝廷,却受皇后如此猜忌么?皇上若能龙体康复,皇后早诞龙子,那自然最好不过,只是皇上一日不康复、皇储一日不诞生,朝野诸部一日不得安生,庆王那里也会有恃无恐,日久人心思变,上京再生祸乱时,恐怕就不会如此次一般容易平息了。三明言尽于此,告辞!”
耶律三明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萧绰铁青着颜色看他嚣张退去,气得娇躯颤抖:“如此情形,已几近于逼宫了,联一介女子,所赖者,就是皇族与萧氏的支持。才能政令畅通,如果朝中文武果生异心
萧绰心头泛起一阵寒意:“我会不会像世宗、穆宗、耶律察哥一样,就在寝帐之内、睡梦之中。被人一刀砍下头颅?”
虽身在皇宫大内,重重护卫之中,萧绰忽有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指尖都冰冷起和,
契丹的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