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笑道:“成,如果真如你所说能得一个稳定的差使,一定请你前来助我。如今还是先进城去,找家医馆给你诊病,你要从良,也得先治好了病才行。”
壁宿翻个白眼儿,没好气地道:“从甚么良,我现在难道是个风尘女子么?”
此时已近城门,路上已经有些行人,那行人见一个我见犹怜的
妇人毫无形像地趴在车上不免向他望来,壁宿一尖声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奴家这么俊俏的老娘?”
那几个路人见这位清秀病佳人竟是个疯的,顿时吓得一哄而散。
二人进城前,先拐到一旁僻静处,壁宿换回了男装浩也洗化了脸上的鱼胶,将那胡须扯了下来。壁宿这回穿的是普通男装着僧袍,扯去女人假后,他的头顶已长出寸长的头,看来更像个小沙弥。
有了程将军府的腰牌,二人顺顺当当进了广原城,他们先将车马赶到坊市作价抵卖出去银钱便去找郎中,开方子去药房买了药,把壁宿安置在一家小店里随后杨浩才告辞离去,急急赶往程府。
一别半年次回到程府,一切景像依旧,就连门口那几个守门的兵丁瞧来都不曾换过,可是如今的杨浩心境却大是不同,看到这一切,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感觉。他无暇感怀,匆匆上前取出腰牌表明身份,请那府兵通报进去,不一会儿,白苍苍的程府老管家便亲自迎了出来,老远一见杨浩,老管家便叫道:“哎哟我的小祖宗,老汉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啊。”…。
杨浩一呆,愕然:“老管家这是何意?”
程老管家道:“老汉老早的替大人修书给你,要你若有意从军便从赶来,必有一份不错的前程送你。可你一点信儿也没有,现如今将军大人都领兵出征了,你怎么才来……,好了好了,咱们进去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
杨浩一头雾地随他走进府去,说道:“老管家,杨浩从不曾收到贵府的书信呀,您何时写过信来?”
程府老管家奇道:“不曾到?这怎么可能,叶家车行信誉卓著,老汉特意指明了要你亲笔签收,他们竟未把信送到。嘿!这事没完,回头我得找他们算账去,收了老汉的钱,这么重大的事他们竟敢贻误。
杨浩腹纳罕:“老管家曾有信来,这……从何说起,不知老管家信上说些什么?”
程老管家带走一间偏厅,使人上了茶,分别落座,长叹一声道:“浩哥儿,你错过了一个极佳的机会了。”
杨浩焦急起来,忙问:“老管,到底是什么事儿,您倒是说个明白呀。”
程老管家统兵在外时,程府大小事宜都要这老头儿料理,算得上是程将军的心腹,许多机密他都经手,寻常人家的管家自是比不了的,他叹息道:“这事儿原本是极大的机密,不能明说的,不过如今这件事却已算不得甚么秘密了。老汉就说与你听。头两个月,我家将军大人收到朝廷密函,说官家要御驾亲征讨伐北汉,要西北边军尽早做好准备,厘清北人细作。
我家大人得了信了,便想到了给你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在这西北地面上,要想升官,唯有立下军功才是最快的捷径,可是你一天兵也不曾当过,匆匆入伍,哪有可能做官,若给你个小校的职位,做将军的亲兵护卫,又不知几时才有机会得以立下战功。要是让你上阵厮杀,战场上刀枪无眼,纵是大将军也未必能护得自己周全,谁来照料你,你是我程家的大恩人,万一要是有个闪失,我家老爷也过意不去。这赶巧儿,官家就来亲征北汉了,官家英明神武,此番亲率大军西征,至少也有七成胜算。我家将军便想给你个安排个军邮使的差使,专司将军大营与官家行营的通信联络之职。”
程老管家说的口干,匆匆喝了口水,又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军邮使,军邮信使亦分三六九等,与行营联络的信使驿官能得以面谒天颜,那职位却也不低了。这个差事轻松、危险也小是一旦官家打了大胜仗,lùn_gōng行赏下来,却又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这可是难得的优差啊。
到那时我家将军自然就有理由把你提拔起来,你为人乖巧、做事伶俐,又有我家大人照拂,三五七年之后,还怕不能成为掌管西北军邮谍报的重要人物?能做此差使的,向来是主将心腹可是威风的很呐。”
“老天,这不就是军队里的文职且是最热门的文职,不需要刀枪剑雨,却能掌握极大的权柄。”杨浩虽不曾从过军,却也知道这古代的军邮绝不只是一个传讯报信儿的系统,那是集谍报、用间、通讯等种种要务为一体的系统。如果能在这样一个系统里成为一个重要人物在地方上还不呼风唤雨,如果有朝一日能成为这个职司的掌舵人他就是西北地面儿上的大宋戴笠,那也毫不为过。…。
听了这样的消息,杨浩怦然心动,紧张之余却未深思一步,想那程世雄虽感于他对程家的大恩,有心要招揽回报他么安排一个有油水的地方衙门给他个优差也算报了恩了,又岂能如此煞费苦心排他去皇帝行营镀金,替他吹嘘功劳便轻易把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许给他?他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且不说,如此轻率提拔一个新人算以程世雄在军中的威望,也要顾忌各级官吏的不满,如此热忱,内中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缘由?
说起来,这个安排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