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微笑道:“还好。槐子哥,我怕咱这娃儿没有葫芦听话哩。每回我读书,或是教小葫芦说话,或是摸着肚子说话,他都乖的很;要是我一时不说话了,他就容易踢我。这要是生个人来疯咋办?”
槐子咧嘴笑道:“不会的。他又不是老是闹。既然明是个用功上进的。晚上我来读书给你们娘俩听。这些日子农忙,咱读书少了,难怪儿子不乐意了ˉ--这不是耽误人功课么?他小叔都这么用功,想来他长大了跟小叔一个样。”
菊花听了这准爹自以为是的结论,偷笑了半天,说他净胡诌,怎见得不是这娃儿喜欢热闹哩?
槐子老神在在地分析道:“咱俩都不是爱热闹的人,生的娃儿哪会爱热闹哩?”
菊花摇头道:“跟爹娘不一个性子的娃儿多了去了。这怎么能说得准哩?你快走吧,不然买完东西该回来晚了。把葫芦抱到车上去,他也爬够了。我看他就要会走了哩”
槐子起身将小葫芦抱到学步车上,一边羡慕地说道:“这小子长得实在好,又不大说话,还有主意,长大了准比他爹还能耐。”
他逗弄了葫芦几句,方才转身出去了。
菊花做了一会针线,觉得脖子有些酸,腿也肿胀发木,手也出汗,拿不住针,便站起身在树下来回走动,一边教小葫芦说话。
天气虽然凉爽了些,可是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不论是池塘里,还是小河里,都只剩下不多的水,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菊花娘家和婆家都从鱼塘捞了不少鱼卖了,也晒了不少鱼干。要是天旱太久的话,塘底被晒裂缝的日子都有呢,那时可就惨了,不得不将鱼儿子鱼孙子都要逮起来,明年可不要麻烦?
这些日子村里都在从镜湖往外车水。这个大湖要是弄干了,其他的小池塘自然也保不住。
她望着前面没精打采的绿竹,似乎少了些鲜活的气息。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云影的叫声:“菊花,是我。你在么?”
菊花忙上前迎她进来,问道:“你不是去李家了?宛儿是咋回事,不舒服么?”
云影微笑道:“不是,她怀孕了。呵呵,村长跟李婶子可高兴了。不过,哼”
菊花见她先还笑着说李长雨媳妇怀孕的喜信,接着却拉下脸来哼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怎么了,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谁惹你了?哎呀,莫不是他们没留你吃晌午饭,所以你不高兴了?”
她故意开玩笑地这么说,惹来云影一个白眼,想说什么又停住,对菊花道:“我去厨房瞧瞧,看婶子那有啥吃的没有。”说着蹦蹦跳跳址跑进厨房。
菊花听她说话不自觉地带了这地方的乡音,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云影手里攥了半截菜瓜,边啃边走出来,扯过一根小凳子,往小葫芦的学步车跟前一坐,对着他吃,故意馋他。
小娃儿则满脸带笑地望着她。终于,她被他纯净的眼睛看得不忍心,只得叫道:“好啦,好啦别这么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分一小块给你吃就是了。唉谁也不舍得苛待你。”
说完起身去厨房用刀切了薄薄的一个圈递给葫芦,让他磨牙。
菊花微笑地看着她,觉得她比刚来时精神头好了很多,恢复了少女的活泼与烂漫,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伤心的往事也会渐渐淡去,等到自己平安生产,她医术再进一步,就更加好了。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