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就高兴地问道:“菊花,你觉得这蛇是红烧哩还是跟黄鳝似的炒哩?”
菊花笑眯眯地说道:“这蛇呀,要是你们能再逮一只野鸡就好了,跟这蛇一锅炖汤,就叫‘龙凤汤,。
刘小妹道:“这也不难,这春天里可是野鸡下蛋的时候。没准就碰见一只下蛋的鸡哩,大家都围上去,说不定就逮着了。”
篮子“扑哧”一声笑道:“你说的忒便宜了吧?就是在家逮鸡,也没这么便宜的。你当那鸡站在那等你去逮哩?”
尽管这么说,菊花的提议还是让大家起了兴趣。小妹使劲地把蛇头都打烂了,才敢用草将它捆了起来,丢进麻袋。然后,众人一边找笋一边找鸡。瞧得菊花一阵好笑。
到底是人小力薄,虽然收获颇丰,可是拖着半麻袋的竹笋在灌木丛中穿梭,那也是累得菊花气喘吁吁,额头上汗水直往下流,把面巾都打湿了,贴在脸上难受的很。可是她越不敢解开它,在这树丛中,那些荆棘刺绒多的很,戴着面巾好歹能挡住点。
她瞧着小燕用映山红的花枝编了个花环套在头上,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实在是个爱美的小女娃;周矮子的闺女小秀和小翠是文静腼腆的,干起活来倒也不含糊。
她俩掰了不少笋子,因为是用篮子装的,挎在胳膊上也是不好走路,不停地用手将灌木枝条拨到一旁,那些带刺的荆棘把头发也扯得一团糟!
菊花见了,摸摸自己头上,也是乱糟糟的。瞧瞧日头,对着梅子她们喊道:“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天不早了哩。你们肚子不饿么?”主要是再掰下去,也背不动了。
篮子忙叫住两妹妹,并对梅子和刘小妹道:“回吧。差不多了哩,再掰就搬不动了。咱往那边走,我记得那边有一棵香椿树·采些家去拌了吃。”
菊花听了大喜,忙问道:“真的有香椿树?我咋没听我娘说过哩?”
篮子笑道:“那我就不晓得了。往年我爹都会采些回来的。你能背得动么?我帮你吧!”
她见菊花小身板一小把,背着个大麻袋-里面不少笋子--实在是很费劲的样子,便上前帮她。
气,任由她帮自己把这麻袋背出了密林。
下山的时候,见了一个坟头·那坟地旁边和坟头上长了几根竹笋,还特别的粗大,主要是这地方肥嘛,菊花便也上去掰了来。
梅子和篮子大惊失色,连忙阻止她道:“这不能掰哩--人家要生气哩。”
菊花诧异地说道:“这是谁家的?他咋能晓得我掰了笋哩?就晓得也没啥,不过是几根野竹笋罢了。”
李金香畏惧地说道:“不是活人晓得,是那里面的人晓得要生气哩。”她用手指了指那坟道。
菊花见她们都是一副敬畏的样子,忙笑道:“我并没对他不敬,就是掰了根笋。这位老人家·你别见怪啊,这野竹子长到你家门口来了,也荒凉不是。我把笋子掰了,它就长不成了。”
大家见她对着那坟头念叨,想笑又不敢笑·刘小妹忙拉着她走了。等离那坟好远,众人才同声怪她大胆,说不该到坟头上掰笋。
菊花见掰扯不清,只得跟她们保证说,下回再也不到坟上去掰笋了。
出了林子,在靠近菊花家新开荒地的地头,还不到下山的地方,果然有一棵香椿树。
瞧着那枝头红色细嫩的香椿叶·梅子急忙放下手中的篮子·仰头问道:“咋把它弄下来哩?难不成要跟男娃儿那样去爬树?”
大家面面相觑,这树其实也不高·可是以大家的身高也够不着;要是爬上去,枝干怕是承受不住人的重量。
菊花觉得肚子有些饿得受不了了,便说道:“回头叫我哥来弄吧,到时送些把你们。我肚子饿[得不行了,赶紧回家吧。”
到了山下的平地,没有那些灌木荆棘挡路,要好走多了,大家这才放松了下来。一群人便笑嘻嘻地比较着谁掰的笋多,一眼瞧过去,菊花的麻袋最鼓。
竹子笑道:“菊花,你掰了这么多,手咋这么快哩?我可是也没停手,不像梅子姐姐和小燕,还掐花儿。”
菊花心情十分的愉悦,要不是饿了有些头昏,她都要唱两句了。因笑道:“这个么,要会找才成。有老竹子的地方肯定有笋子;还有些地方虽然空荡荡的,那竹根从地下窜过去了,专往那土松的地方长,这地方的笋子就特别粗。嗳,你们记着,这笋子剥出来要用开水煮一遍,然后再炒腌菜,或者熬酱,或者用辣子烧。”
篮子笑道:“记着了。小妹跟我们说过了。这野笋咱不大吃,那家竹笋可吃过好多,差不多是一样烧就成了。”
菊花道:“野笋有野笋的味道,没毛竹笋那么涩,嗯,跟水竹笋的味儿差不多。小青山的那片竹子是水竹吧?”
梅子道:“可不是水竹么。”菊花又道:“这么多笋子,剥起来也费工夫。有个法子快得很从上面撕开一条笋皮,缠在手指头上不停地绕圈,喏,就是这样--”她摸出一根笋子,剥给大家看--“这样笋皮就被缠到手指头上了,省得一圈一圈的剥,费事的很。”
竹子也试了一回,果然很快,便笑道:“好是好,很伤手哩,不注意就划道口子。这么忙几回,手就粗糙了好多。”
菊花笑了起来,这些人比她在意多了,女娃们没出嫁之前还是很注重手脸的:“是伤手,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要不你叫你娘来剥,你干别的事。
梅子笑道:“不怕,我家去叫狗蛋剥。他要是不剥,我烧了就不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