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等人去参加会试了,等会试过后还有殿试,也就是由天子亲自出题,担任主考官,然后选出每此科举中最为出彩的三人,也就是甲科三名,即状元,榜眼,探花。
国家抡才大典不是儿戏,因此这几日朝廷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但杨涵瑶既然进了尚食局,出了元宵也就无法在家偷懒了。
把吴氏与杨李氏送回了府,她便又去了尚食局,才走到自己的小灶房跟前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哭声,心下纳闷,推门而入,却见陆四喜蹲在灶台边上,拿着破损的衣袖正在擦着眼泪。
当听见开门声响起时,他抬起头,见到是杨涵瑶,赶忙低下头去,用袖子使劲地擦着脸上的眼泪,鼻涕,跪在地上磕头道:“小的失礼了……”
“怎么回事?!”杨涵瑶眼神变得有些冰冷,陆四喜身上的衣服已被扯得不成样了,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地,这明摆着他是被人打了,而且还就是在这尚食局!
自己进尚食局就提拔了陆四喜给自己打下手,虽未拜师,可也就差了个程序而已,杨涵瑶已经开始在教授他厨艺了,这已有师徒之名。
现在徒弟被人打了,这不是等于在打自己的脸么?杨涵瑶心中恼怒,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这定是那宁王暗中派人干得好事。
找不到自己的晦气,就拿自己身边的人出气!好你个宁王,给脸不要脸!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既然一点脸面都不顾,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那也就别怪她杨涵瑶拿同样的法子来对付他!
所有的想法在脑海中迅速地转了几道弯,杨涵瑶扶起陆四喜,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把眼泪给我擦干净!说,是哪几个打你得?”
陆四喜心下感激,可想到杨涵瑶的处境,他擦了擦眼泪道:“郡主,算了,小的不碍事!”
“什么叫不碍事?”杨涵瑶坐在凳子上,一拍扶手道:“俗话说得好,打狗还看主人面呢!本宫的徒儿岂容他人肆意****?!”
“啊?”陆四喜睁大双眼,鼻涕挂在脸上,擦得花里胡哨的脸上呈现出一片呆滞。
“你这傻小子!”史志聪走到陆四喜身后,对着他的小腿踢了下,道:“还不跪下谢恩!你小子时来运转了,殿下这是要收你为徒了!”
“啊,啊???”陆四喜跪倒在地,鼻涕“刺溜”一下掉了下来,可他却管不到这些了,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差点没把他淹没,他使劲地打了自己两耳光,又用力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嘶,好疼!”
说完抬起头,傻兮兮地望着杨涵瑶,道:“不是做梦!”说完双手向前一伸,整个人趴到地上,屁股撅得老高,嘴里大声喊道:“谢殿下厚恩!徒儿给师傅磕头了!”
“好了!”杨涵瑶点头,道:“这拜师的仪式晚点跟你几个师弟一起举行吧。”
“啊?”陆四喜又傻眼了,杨涵瑶也不理会他,起身道:“走,去把那几个打你的家伙给我揪出来!”
“是!”
陆四喜不敢多问,有郡主给他出头,他心里当然也快活,一蹶一拐地在前头引着路,没走几步便到了学徒们待得地方,史志聪一推门,大声道:“嘉宁郡主到!”
里面的人一阵慌忙,杨涵瑶站在门外,没多久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圆脸男子跑了出来,领着众学徒要杨涵瑶行礼。
杨涵瑶未等他们行礼,便手一挥,道:“好了,这些虚礼能免就免吧!本宫可受不起你们的虚礼!”
领头的青年名叫苏和,是钱明甫一派得,一听杨涵瑶的口气,摆出的架势便知来者不善,怕是为了陆四喜来出头得。
不过他可不怕杨涵瑶,他与钱明甫一样,都是出生王府的人,从来眼界都高人一等,哪怕是在这学徒中也非得摆出一副人上人的模样,至于农家女出生的杨涵瑶,他更是不放在眼里。
左右不过一个郡主,还是也野路子,她本事再大还能比得过去一个亲王?哪怕是郡王都比她强。
想到这里,苏和便起了身,脸上堆满了虚情假意地笑容,“不知何事惹郡主不快了?”
史志聪皱了下眉,刚想出口喝斥,却见杨涵瑶一把拦住自己,又指了指陆四喜道:“也没多大的事儿,就是本宫今个儿一早来这尚食局,见我这徒儿一身的伤,问了原由才知这臭小子是跟人打架了!”
顿了下又转身对陆四喜厉声喝斥道:“混账的东西,还不给本宫跪下!”
陆四喜又惊呆了,史志聪这会儿是明白过来了,对着陆四喜就一脚,把他踢到在地,厉声喝斥道:“真是个孽障!殿下能收你为徒是多大的福气?你倒好,殿下的手艺不好好学,竟仗着殿下的宠爱与人拈酸掐强得,你长本事了是不是?!”
史志聪一边说,一边还拿着拂尘在陆四喜身上乱拍,陆四喜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喊着“师傅饶命!”
可心里却在纳闷,殿下这是唱得哪一出啊?不过他虽木讷了一点,可却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史公公虽骂得难听,可这拂尘拍在他身上根本没用力,显然是在演戏得。
他回想了刚刚出灶房时郡主说得话,心里也有些明白过来了,抱着头,哭喊道:“师傅,徒儿真没跟人打架,就算给徒儿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仗着您的名声在外胡作非为啊!”
说着又指着学徒中的某几个人,道:“都是他们几个,无缘无故地跑来要说是周太妃点了燕窝,要殿下您做。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