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说得是……”杨涵瑶点着头,一副虚心接受的模样,还拱着手道:“娘娘的教诲臣女定当谨记在心,一定会好好学‘礼’,万不可再污了这皇宫的风气了……“
听杨涵瑶说得谦虚,且那神情也颇为认真,一副恭顺至极的样子,好像真要回去花功夫学“礼”般,这态度好得都让人不知怎么接话了……
“这孩子……”曹后微微勾起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周氏拿“礼”来说嘉宁县主,还真是有些找死的味道呢!
对于周氏对杨涵瑶的刁难曹后并不担心,这小家伙可鬼着呢!滑得跟个泥鳅似得,哪会被周氏这样的蠢货给收拾了去?
对杨涵瑶有多少大的本事,曹后那心里再清楚不过。因此也没替这小家伙出头,反而是饶有趣味地望着杨涵瑶,很想看看她会怎样还击这周氏。
而殿内其他人则表情各有不同,有那脸露讥讽之色得,也有神色淡然,而眼中却带戏谑地……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露出一副“好戏开场”的表情,相互对视着,用眼神传递着她们的心声:“今个儿算是赶上了,这嘉宁县主对阵周贵妃,嘿嘿,这可比故事还精彩啊!”
周贵妃也是一阵纳闷,虽说对于杨涵瑶那农民身份她挺瞧不上眼得,可却也不怎么敢大意。毕竟,自己嘴上把她说得再怎么低贱,可这人的学问那是真得好,不是徒有虚名得!
而张贵妃之死与这家伙也有脱不了的关系,那时的她才十岁吧?十岁就有那等城府,哪怕周贵妃再是狂妄,愚钝,却也不敢真得就小瞧了人家,把人真当成无知小儿来耍。
相反地,这张贵妃死了还没几年呢!这前车之鉴似还历历在目,对于这个有份参与“倒张”之事的投机分子,周氏在不自觉中,本能地就有些膈应杨涵瑶,对她自然是有着警惕得。
可警惕归警惕,这话还得说。再者,这周贵妃那是采取的战术上的重视,嘴巴上打击的战略。刚刚都损了,现在若不再接再厉,怎显其贵妃的威严?
“嗯,这教诲不教诲地倒也谈不上。只是本宫身为你的长辈,指点下晚辈那也只是分内之事,哪还谈得上感激不感激得?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嘉宁你虽是农家出生,可被官家认下当了义女,本宫又岂能眼看着你弥足深陷而不知呢?”
周贵妃倒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来,那和和悦悦地样子,仿佛之前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儿是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得一般,变化之快着实让人感叹吶!
杨涵瑶微微一笑,又拱手倒:“臣女多谢娘娘厚爱。臣女观娘娘每日都穿朝服而拜国母,这等忠礼之举着实是把臣女感动了……”
杨涵瑶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掏出绣帕抹了抹眼角,一脸崇敬地说道:“娘娘对于这尊卑有别理解地好深刻啊!这每日给国母的问安礼,居然也坚持要着朝服而拜,身体力行地教育着世人尊卑有别,嫡庶有分的道理呢!”
杨涵瑶越说那声音越大,语速也快了起来,好似激动地抽风般,又是福身又是拱手地说道:“娘娘乃我大宋诚礼之楷模啊!臣女一定要学娘娘您,身体力行地告诉世人什么叫作礼……”
那周贵妃听杨涵瑶说着得这些话,开头那几句还算差强人意,可咋得这说到后来,就有些变味了呢?
怎么扯到尊卑,嫡庶上去了?自己穿朝服可不是为了这个,自己那可是来压着皇后气场得,怎么到这杨涵瑶嘴里就成了?
再听听后面的那些话,周贵妃顿时惊了起来!她倒比张贵妃聪明,自然是听出了杨涵瑶的弦外之音,这尊卑,嫡庶地,可不就是在说两个皇子的事儿么?
周贵妃虽是小门小户出生,可好歹要比那张贵妃强上许多。这家中自然是请了先生,那也是念过几本书的人,这领悟能力自然是要把张贵妃强多了……这书多读几本,可见差别着实是大啊!
一体味出杨涵瑶话里包藏着的险恶用心后,周贵妃顿时有些怒了。这小贱种什么意思?看着是在恭维自己,实则是在笑话自己不知礼数,尊卑嫡庶都不分,还跟人谈礼?真是可笑至极!
而且这话里还透着一层意思在内,那就是在告诉她,你呀,别做春秋大梦了!不是生个儿子就一定能当皇帝地!还是安生些吧……
这周氏自有了儿子后,心心念念着当皇太后呢!而平日里她最恨地就是别人说她那儿子是庶生得!因此杨涵瑶此话一出,周氏顿时心里就黑暗了,把杨涵瑶这话里意思自然是想得很不堪,全是嘲笑自己之意。
自己好歹也是一国皇贵妃,这小小县主居然也敢这样当众打自己脸?这还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公主呢!这等嚣张,着实可恶!若不收拾她几下,自己这贵妃身份岂不是成了笑话?
周贵妃看着杨涵瑶的双眸里顿时就染上了一片寒气,刚要开口回击一番,哪知就在这时,那殿外跑进来一小黄门,说是官家传旨,让嘉宁县主去御书房问话呢!
一听这话的周贵妃顿时傻眼了,这,这,这叫个什么情况?自己刚被这小贱人折损了一顿,还没来得及还口呢,这官家就来传人了?这,这也太巧了吧?这,这简直是……
周贵妃傻登登地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杨涵瑶跟着传旨之人离去,而自己这胸口也越来越闷,只觉得一团火在那儿烧了起来,闷得胸口发疼,这人都站立不稳了,只觉眼前怎得有些迷糊了?
”简直是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