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字体在对比唐楷颜体时,显得更加清晰明朗。点、捺、撇、折带着一种顿挫,笔划挺直,撇捺分明,可偏偏又不显得十分强劲,看着感觉非常得端秀典雅。
游南德静静地站在自己父亲身后,他望着那两排字,听闻刻这蛋雕之人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心中不由好奇起来。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拥有这样的技艺已是惊为天人。可这字,看着似乎是自成一派,是她自己想出来得?这怎么可能?难道真有人生而知之?特别有意思的是,这孩子还给自己取了个号:桑梓远。
过了许久,游学富才把蛋雕小心地放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派人跟着了吗?”
陈观鱼点头,恭敬地说道:“派了何福悄悄跟着了。”
“那就好。”游学富露出满意的神色来,“你做事我放心。以后那小娘子来,切不可怠慢了。”
“是,老爷。”
“陈掌柜,一定要牢牢地把这小娘子攥在我们手中。切不可让她的蛋雕卖到别家去。”游南德也在一旁关照着。
“我儿说得有理。”游学富欣慰地笑了笑,又拿起那只蝴蝶牡丹插梳步摇,赞赏道:“这位小娘子还真是心灵手巧之人。真是难以想象,这些居然是出自一个十岁孩童之手。”
“是啊,爹。”游南德也露出欣赏的神色来,“这蛋雕一出,必然轰动全城。只是想要运到京师去,恐怕..”
“无妨。”游学富摆摆手,“去东京多为水路,派人多加看护便是。费用虽高,可京城富庶之家多,越是稀罕物件儿,越好做个好价钱。”
“爹爹说得是。”
几人正说着话,屋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哈哈,快哉,快哉!”
游学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站起身来,怒骂道:“混账个东西!大白天得就喝个醉醺醺!混账,混账!德儿,去,把那不肖子给我弄进来!”
游南德脸色也不大好看,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门口走去。心里却不断吐槽着,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有个这样荒唐的弟弟?
“阿弟!”游南德走到门外,看着眼前东倒西歪,衣衫不整,足足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弟弟,脸色变得铁青,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把拽住游南哲就往书房里拖着,嘴里还念叨着:“阿弟,你能不能消停些?整天饮酒作乐,不务正业,爹都快给你气死了。”
“嗝!”
游南哲打了个嗝,满嘴的酒气熏得游南德忍不住皱起眉来,“喝喝喝!整天就和那些个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这大白天的,形骸浪荡,像个什么话儿?!”
“阿哥啊!”游南哲眯着眼,嘿嘿地傻笑道:“人生有酒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阿哥,来,吃,吃,吃酒!”
“吃你个大头鬼!”游南德气得直想骂娘,拽着他就拖进了书房。
陈观鱼一瞧这情形,心里叹息,老爷不知做了什么孽!这二公子..。唉,不提了,这情形,某还是赶快走吧。
他施礼告罪,游学富也当是家丑不可外扬,挥了挥手就让陈观鱼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