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小心翼翼地将这张从鸽子腿上解下来的纸卷摊平了,然后珍而重之地放在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木匣子里,里面已经堆叠了十几张这样的小纸卷了。
不是甘宁故弄玄虚,事实上这卷纸上也就只有俩字而已:可矣。但问题是这俩字都是昭烈皇帝刘备所书,也就是圣旨了,甘宁哪敢怠慢了?自当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走下关来,正好遇到潼关的守将王平。看着甘宁脚步如此轻快,王平也是预料到点什么,当下笑问道:“看来甘将军是等到了?””正是如此!”甘宁咧嘴笑道,随即出了潼关,来到渭水边上的一个港口。在这里,数十艘船已经准备停当,船上都盖着厚厚的幕布。只是靠近之后,还能隐隐约约闻道一股硫磺的味道。
“弟兄们,程将军已经将黄河里的铁链和暗礁尽数除去,是时候该咱们荆襄水师露脸了。从今天起,每日戒备,只待起了南风,我们就出发!”甘宁布置下去道。此时正是春末夏初之际,南风甚多,因此随时有可能出发。
“将军,咱们是顺流而下,何须借助风力啊!”水师偏将黄炳奇
道,甘宁嘿嘿一笑道:
“这次咱们给曹丕玩点好玩的!”随即留下一脸纳闷的黄炳不提。
也许是甘宁人品爆发,就在这天下午,渭水之上却是刮起了强劲的东南风,甘宁连忙命令数十条船全都开拔,顺流往下游去。虽然东南风有些阻碍,但是潼关距离渑池本就不太远。甘宁等数十条船下午出发,次日凌晨终于是到了渑池上游处。透着夜里那稀薄的雾气,甘宁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对方那黄河边的渡口,以及水寨和战船。而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只是甘宁这几十条船部是蒙着厚布,整个一副商船的打扮,因此对方并未派人前来迎战,只是拍了几艘小艇上前准备盘问。“不管他们,点火,冲向曹军水军大营!”甘宁一声令下,随即数十只船全都点起火来,然后气势汹汹冲向敌军的码头和水寨。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这一下渡口的守军顿时慌了。
此时连环战船尚未完全打造完毕,但是也已经连接起来了大半。夏侯懋为了防止敌军来袭,将所有已经连接起来的连环战船,全都安置在外围阵线。现在数十艘火船杀来,连环战船上的水兵们连忙手忙脚乱地解锁,然后分船。可是仓促之间哪来得及?不多时就是第一艘船撞上了,然后接二连三的纷纷撞上。偕着风势,火势顿时蔓延起来。
今年春天雨水并不太多,而黄河水寨和陆地旱寨建构差不多,都是木制的结构比较多,在这干燥的气候之下,甘宁的火船一经接上,立即就熊熊燃烧起来。借着风势,火由渡口往水寨深处逐渐蔓延。曹军士卒手足无措,运气好的离岸边近点还能逃得一条性命,运气差的直接就被烧死,或者跳到水里被淹死。但无论如何,整个水寨是烧起来了。
“走!”眼看烧得差不多了,甘宁翻身跃下河去,乘上船尾的刁、船直往下游而去。但是黄河水寨被他这么一搅和,顿时便是火势冲天,大火烧了几乎整整一夜。
等到次日清晨,天色大亮之后,死里逃生的参军程武看着一片狼藉的黄河水寨,也是半晌没说出话来。昨夜他连夜去接应一批从邺城运送过来的粮草,这才没有被大火烧死。夏侯懋就没这么幸运了,直接被烧成了烤猪。
“参军大人,全没了!”身旁的一个都伯看着这还在冒白气的枯枝,也是结结巴巴地道。程武半晌无言,他心里清楚,重新搞这样一个水寨,然后连接铁索战船,只怕至少也要数十天。等到那时,他老爹早就被围死在河南了。
“没有办了,只能尽快通知大将军,让他决断了!”程武缓过劲来之后,还是习惯性地找自己顶头上司曹洪拍板。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老板这一次也遇到大麻烦了。
远隔千里之外的北方,在距离雁门关还有百余里的时候,张飞等人分兵了。按照约好的,张飞和赵峰去攻打并州,马超和赵云去幽州。
“子龙,孟起,你们注意一下。江东水师奉命北上袭扰冀州和幽州,说不定会和你们碰到,多加注意!”临分兵之前,张飞还是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两位王爷,就靠我和我妹夫,足以将幽州搅和地天翻地覆!”马超大咧咧地道。张飞只是点了点头,赵峰沉默了半晌,最后却是道:“孟起,若是可能的话,可以将三韩和辽东那里的曹军也都解决了,省得日后多有不便!”却是他想起了后世那盘踞在那里的棒子,实在是好感欠奉。
“自当如此!”马超点头道,随即挥军前去不提。赵峰和张飞则是收拢起自己这边的九万多骑步兵,前去雁门关。
路上张飞也简略地介绍过田豫,和历史上一样,这个田豫也是曾经和刘备在幽州刺史刘虞帐下共事过一段时期,刘备对此人的才干颇为欣赏。阴差阳错,田豫后来虽然一直没有离开北方,但是主子却是换了数人。从刘虞到公孙瓒,再到袁绍,后来又变成曹操。如今时光荏苒,快三十年过去了,张飞虽是神经大条之人,现在再见故人,也是不免心潮澎湃。
“其实应该让我去幽州的,也不知道涿郡老家那里,我那点田和果围都怎么样了!”自从马超和赵云走后,张飞就时不时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是自己说话,还是在问谁。
“三将军,既然你这般放不下心,何不待到战事平息之后,就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