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雪城只是问:“告诉我,吊坠是从哪里来的!”
他没有点头,杰森就还是钳制着宴文丽的胳膊。
宴文丽又挣扎了两下,突然很崩溃地冲华雪城哭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华雪城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难以沟通,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她这么不可理愈过。
他再次开口,重复了一遍:“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吊坠的!”
这一次,他的声音冰冷,在后面加了一句:“你可以选择不说,但先考虑清楚,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宴文丽流着泪,只看着华雪城,一句话也不说。
就像是说不出来。
伤心到绝处,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没有力气。
她甚至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只无声地落泪。
华雪城就这么冷冷看着,直到耐心快要用尽了的时候,宴文丽才开了口,不过,却是跟杰森说的:“你出去。”
杰森看向华雪城,见他没有异议,放开了宴文丽,默默出了包间,把门给关好。
宴文丽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开口,对华雪城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你能不能让我有尊严一点点?”
说到这里,她还是没能忍住,哭了个稀里哗啦,以至于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后来,她索性也不说了,直接重重坐到椅子上,往桌面上一扒,狠狠地大放悲声。
华雪城被她哭了个莫名其妙,她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难不成,她真的认识了倪叔叔,听到了他和若若的爱情故事,起了来代替她的心,才处心积虑地来到他的身边?
之前,她隐藏的那么好,两个人的交往像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所以,她觉得,现在她被甩了,事情还被揭穿,她很没面子,觉得失了尊严?
华雪城想到这里,目光却再次冷了下去。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何必巴巴地把吊坠甩给他!
这分明是她吊住他胃口的一个手段。
而且,之后还故意消失,这不是欲擒故纵,又是什么?!
他冷笑:“我来找你,不是想要的结果吗?否则你又何必把它还给我!”
要不是她把这个拿出来,勾起了他尘封在心底的陈年往事,他现在,正和穆晓晨甜甜蜜蜜地在一起!
可是现在……
宴文丽分明是在他和穆晓晨之间,制造了一段阻碍。
这十年来,华雪城都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其实心里,就是在为若若守节。
他觉得只有这样的痴情,才对得起若若。
每当有一个女人,想要靠近他、走近他的心的时候,若若的身影,总会从脑海里浮现。
直到他遇到宴文丽。
和宴文丽交往的时候,他“背叛了若若”的罪恶感,才会减轻到,他能够允许这个女人呆在他的身边。
说句实话,也得感谢宴文丽的出现,以及让他失望。
所以,他和穆晓晨交往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对不起若若。
他试图让一个相像的人呆在他的身边过,但是,那个人却根本不配。
反倒不如穆晓晨合适。
可是现在,他刚刚对穆晓晨敞开了心扉,两人正式有了进展的时候,宴文丽却耍了这么一枪!
华雪城深深地吸气。
他觉得胸口烦闷不已。
宴文丽这一招,真是该死的有效!
他周身都带了一股子狠戾:“现在我来找你了,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告诉我倪叔叔他们的下落。”
宴文丽却抬起头,哭得抽抽咽咽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华雪城这下是真怒了,他猛然上前,伸手揪住了宴文丽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宴文丽开口:“吊坠真的是我捡的……”
华雪城愣了愣。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宴文丽又说:“有十年了,那时我还是初中生,我爸爸也还是银行行长……”
华雪城心里的滋味太复杂了。
宴文丽继续说:“那时家境不错,爸爸去江川出差,就带着放暑假的我旅游。我跟妈妈一起逛街扫货的时候,捡到了这个吊坠。”
华雪城几乎呆怔住。
他也忽然想起来,他和若若出事前几天,若若曾经挺焦虑地,问他:“你相不相信缘份?”
“相信啊,比如你和我,就很有缘份。”华雪城笑着搂住她:“胡思乱想个什么呢?你看,你在山东,我在a市,我们却在江川相遇相知,这就是缘份。”
若若还是愁眉苦脸:“我听人家说,互相送石头记的情侣,都是会分手的。”
石头记,是一个很低端的宝石饰品品牌,也就是若若出身并不高,才会有所了解,华雪城还真没有听说过。
他失声笑道:“我又没送过你石头记。”
若若又说:“真的,听说很准的,很多关于恋情的魔咒,都很准的……有时候一些事情,就是两个人走不到一起的兆头。”
华雪城无奈而又宠溺:“是什么让你想这么多……”
若若说:“我室友跟她男朋友分手了,那个男的在ktv,唱的最多的一首歌,就是《英雄泪》。”
华雪城歪头想了想,这歌真是有年头了,他失笑:“然后他跟个富婆跑了?”
若若摇头,而是念出了那句歌词:“看过冷漠的眼神,爱过一生无缘的人,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