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却突然让郁临风立身无地。
他知道自己实在是多事了,他没有权力对着他们指手画脚。
刚才上来的时候,是觉得这些话不吐不快,但真说出来了,再看看华雪城这反应,才意识到自己这么说这么做,简直是蠢到了极点了。
这很可能不仅不会帮到穆晓晨,还会让她陷入难堪!
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郁临风赶紧补救似地祝福了他们,便赶紧告辞了。
穆晓晨心里难受得历害,下意识地不想让他就这样走掉,可她还没有开口,却被华雪城不动声色地抓住了手。
她带着意外回眸,却见华雪城拿眼瞟了下别处。
这是在提醒她,小心隔墙有耳、小心再被八卦记者或者幕后黑手给找到炒作话题!
尽管心里带着浓重的歉疚不安,她还是看着郁临风就这么苍遑狼狈地走出他们的视线。
华雪城看她如此动容的样子,心下十分不爽,冷冷开口:“原来你也不是非我不可?”
穆晓晨光顾着看人,没注意听清楚他说的话,下意识地问:“什么?”
“不管是这位郁少爷,还是之前看到的叶少爷……对你都似乎是一往情深啊?如果你肯把握其中任何一位的话,都可以不必强求我吧?”
郁临风这次表现是十分明显的了。
那个叶希年,从他把宝瑞迪电动车的发布会改到穆阳生日的那一天,就知道穆晓晨的份量!
想到这么多男人愿意为她鞍前马后,华雪城就觉得心情烦燥。
尤其是--自己居然也不知不觉就为她做了这么多,早已经沦为鞍前马后的一员!
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对她根本不在意,又似乎是想说自己一样行情火爆,华雪城开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宴文丽还在家等着我呢。”
穆晓晨连忙说:“今天的事情,文丽姐姐再豁达,看了也会不舒服的,你是需要赶紧陪陪她。”
一句话把华雪城憋得快内伤。
他这才发现自己提了一个多么幼稚的话题!
这活脱脱像是十六七岁的白痴小伙子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让他脸上有如罩了四九寒霜,凉意彻骨。
穆晓晨自然还是不懂他又为什么生气了。
反正这个人她看不懂猜不透,那就干脆不要研究了。
华雪城见她这样不在意的样子,几乎是憋着一股气,直接去了江心园。
宴文丽简直没有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专程过来看她,正空落落的心,瞬间找回了一丝安慰:看来他还是在乎她的。
他肯定是怕她今天心里会不舒服,才来陪陪她。
这么想着,她笑容炫烂如花:“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家呢。”
“我来你这么高兴?”面对她的时候,华雪城还是比较放松的,也不会总是板着脸。
“那当然高兴了,”宴文丽笑:“我告诉你哦,居然还有一丝隐秘的快感,就好像是古代三妻四妾的时候,你大婚当晚,却跑来了通房丫头身边。”
宴文丽这个比喻当然不恰当,却可以成功勾起华雪城的负疚感,让他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华雪城心里已经想着应该对她好点儿补偿,却还是很毒舌:“你什么时候自降为奴了?”
宴文丽捶了他胳膊一记粉拳:“你呀!嘴怎么这么坏!”
“还不是你,打的那是什么比方。”
两人说笑着,华雪城自然而然地随她进屋,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宴文丽的居所,在看惯了豪门格局的华雪城眼里,并不算大,但一百三十八平方的面积,住一个单身女子和一个保姆一只猫,自然还是绰绰有余的。
华雪城坐下之后,家里那只叫“果冻”的猫已经凑了上来,讨好地拿头蹭了蹭华雪城的裤管,然后看向他,低而温柔地:“喵”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宴文丽一边给他倒水,一边笑说:“果冻越来越喜欢你了呢,比对我还上心也真是奇了。”
华雪城弯腰伸手,摸了摸果冻的头,心情都好了起来:“猫很通人性的。”
宴文丽端着杯子,看着华雪城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说:“有一句话果然对。”
“什么?”
“会喜欢小动物的男人,心都是软的。”说着,她把茶放在几上,自己挨着华雪城坐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华雪城知道她在说自己以这么大的代价帮助穆晓晨的事情。
就因为同情和恩情,拿自己的婚姻儿戏的人,肯定不多。
华雪城拿过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喜欢小动物的女人,心又何尝不是软的?”
这种事情,随便换作谁,也不可能这么心平气静地接受,也就宴文丽,永远一派如水的温柔。
宴文丽叹息:“不软又怎么样呢?横竖她也可怜。”
“等这件事情过去,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宴文丽坐直了,眼睛亮着,看着他认真地问:“这可是你说的,你打算怎么补偿?”
华雪城倒被问住了。
他是打算一辈子对她,珍而视之的。
但她这一副表情作派,显然地是真有期盼的事情。
她想要什么,自己全无准备,真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宴文丽很泄气地“切”了一声,噘着嘴儿撒娇:“你好没诚意!”
“不是有什么是我不能给的,只是一时没想到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这话说得有点绕,但一个向来没多少甜言蜜语的人,能这么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