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云瞧了阿蛮一眼,这才去床上躺着休息,昨天跪那一下子,她估计要好几天才能缓过神来。午间,阿蛮去御膳房领了饭食两个人一起用了,一直等到日落西沉,太子才满面春风的回来。
一进门,他便笑容满面的道:”黛云,父皇派去福州取信的官员已经启辰,用不了两天便会回来!“说着,他脸上显露出愤恨的表情来:“那些胆敢在归京途中算计本宫的人,本宫一个也不会放过!”
苏黛云休息了半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听了太子这话,她不由诧异的问道:“殿下,那是一封什么样的信?”原来之前,太子并未将审问林嗣同的事情告诉她。
太子听了,便笑着将昨日宗人府那一幕讲给苏黛云听。
“殿下,你是说,那林刺史,是杜尚书的人?”苏黛云听完,有些惊讶的道。
太子闻言,点点头道:“不仅如此,那些三弟抓来的嫌疑人之中,还有好几个都招认了他们是受杜若云的指使,才煽动那些百姓暴乱的,这一次,本宫一定要将杜尚书家连根拔起!”
“可是殿下,您不要忘记了,那杜若云已经出嫁,她现在可是安国候府里的人。”苏黛云慢悠悠的道:“而且就在半月之前,杜若云便已经跟杜尚书闹翻,父女二人正式恩断义绝,这笔账,您无论如何,都算计不到杜尚书头上去的。”
太子一听,面上顿时现出几分阴霾来。
不错,半个月之前,原本在娘家住了好几个月的杜若云,忽然被杜尚书撵出了家门,父女俩当街断绝父女关系,这件事情曾经在京城里轰动一时,大家都以为杜尚书是嫌弃女儿被安国候府贬成了妾,所以不认她,但实际上,事情绝对不是这样。
时间倒回到半个月之前,杜尚书府书房内。
房间里燃着淡淡的檀香,一身休闲随适长袍的杜如海正在书案前专心致志的画一幅兰花图,这张画他已经画了许久,如今只差一点就完成了。
可差的那一点,杜如海却迟迟没能落笔,他摸着山羊胡,站在桌前思考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要画,可就在这时,书房门外忽然匆匆走进来一个人。
杜如海立刻皱起了眉头,他才有的思绪竟一下子被打乱,今日是无论如何都画不成了,气愤之下,他扔了手中毛笔,正要转头训斥那个不经通报便擅自闯入的下人之时,却瞧见了一脸惊恐之色的女儿。
印象中,杜如海从来也不曾见过自己这个聪明绝顶的女儿有过如此慌乱的神色。震惊之下,他忘记了心中的气愤,忙上前问道:“若云,你怎么了?”
已经在尚书府里休养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杜若云,满眼含着泪水,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父亲瞧,似乎是想将他刻进自己心中似的。
杜如海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来,杜若云瞒着她在尚书府中做的那些事情他并不是一无所知,但是女儿要做,他这个父亲的,也唯有支持,如今看杜若云这个样子,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若云,到底怎么了?你说呀!”杜如海关切的问道:“你不用担心,有父亲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杜若云听了这话,却摇头道:“不,父亲,这一次,谁也救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