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阴雨却是丝毫不惊,手腕微微一抖,原本还无一丝力的剑身,瞬间重如山岳,若是功力稍差一点的人,只怕顿时要被这轻重之间的变幻震得内伤。
敌进我退,孙剑左脚虚步,右拳漫不经心的化圆后撤,似攻非攻,似守非守。
江南阴雨眼中现得一丝赞许,木剑突的于凝重化为灵动非常,千百点剑影蓦的振腕而入,动静之间,只让人看得吐血。
袁束观好不容易目光移得开来,闷声道:“我的天,这家伙的剑已经至存乎一心的境界,可刚可柔,可轻可重,轻重缓急不可测度,简直无重着手。”
孙剑一分不差的于千百般剑影中找到剑身最后的落点,左手轻伸食指,平点而出,动作浑然天成,令人顿生不忍破坏的完美之感,江仲海轻呼道:“一指头禅。”
江南阴雨目射奇芒,剑身婉转流动,于不可能处再生变化,蓦的加速,其剑法忽慢忽快,似慢实快,当真是大家风范。
孙剑食指轻收,洒然振衣,纵身后撤,其动作如清泉流淌,隐含天地至理,化归自然,令人顿生不可拂逆之感。
江南阴雨蓦的收剑,口内轻叹道:“风兄已修至,见身明性,万法皆空的无我无相佛家至境,果然神妙异常,江南竟难生挥剑之意。”
孙剑静立不语,真气充盈全身,浑不受任何干扰,江南阴雨微微一笑道:“无相如何,一切有为法,如梦中影,皆为空幻,风兄,看我本相破无相。”
他振身而起,一剑划破虚空,动中逾静,静中逾动,看似凝重,却是灵动异常,一剑已自成天地,是曰本相。
孙剑首次深吸一口长气,左指缓缓点出,右掌结宝瓶印,合掌在胸,一掌前推,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已然劲气内蕴,大拙胜巧。
怪的得,明明掌在前,食指在后,却令人顿生食指先至的怪异感觉,江南阴雨剑势直袭掌心,轻一接触,却是先有一指机虚按其身。孙剑微喝道:“临。”体内直气化为螺旋而进,要直逼江南阴雨内腑。
江南阴雨面带笑意,剑身轻颤,长剑虚实相生十九般变化,泄去那一指之劲,正欲反攻,孙剑后袭的一掌,竟然已到他脸际,好不神奇。
江南阴雨凝立不动,木剑神乎其神的反点而上,后发先至直点孙剑掌心劳宫大穴,孙剑那本去势已尽的右手食指,于尽处竟然再度抖动,一道灼势的真气电射而出。
江南阴雨木剑横空,身形后撤,消去那一指这力,眼中现得一分神彩道:“风兄,真是大出我意料,好个无相,江南竟是小瞧了。”
孙剑合掌在握,低首不语。
江南阴雨抬眼望天,身形飘逸如飞燕,一剑迅疾如电,当胸飞至。
孙剑眼观鼻,鼻观心,心察一切,左右撤步,那江南阴雨木剑速度快得无以复加,一剑又一剑,每一剑的角度均做些微的变化,弹指间已然是三十六剑连刺,称是上是疾若星火,快若闪电。
孙剑也一连点出十八指,每一指豪厘不差的点在木剑剑锋所在,纵是手上注满长生诀内劲,手臂依旧被震得酸麻不已,对方的内劲好不深厚,斗心并不受丝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