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又找到了当初在龙虎山第一次接雷炁时的那种感觉。
先是风!
开始的时候风不大,空气还有一点沉闷。
将近四分钟后,风吹越来越大了。空气中也出现了一股浓郁的水汽,四周光线一下暗下来,云如山般朝我们盘坐的这个山顶压来。
长这么大。我几乎是第一次见到压的这么低的云层。
它仿佛触手可及,就好像房间的天花板,只要稍微的抬一下手马上就能碰到它们。
还没有雷,没有闪电。没有雷光。
难得的平静,并且风好像也小下来了。
只是空气仍旧压抑的厉害。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突然,一道完全超出我预料的雷声毫无预兆地炸响了。
闪电和声音是同步的。
原因就是这一刻我距离它们很近,很近。
然后……
我自问胆子不小了,可我还是有一种想要撒丫子逃跑的念头。
哪怕不逃跑,我也不想端坐在这里,我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又或许不趴,但我也要捂上耳朵,闭上眼睛。
因为这声音太大了,这闪电的光,太强烈了。
那一瞬间。唰的一下,天地之间万物尽失颜色,全是雪一般的惨白,过后喀嚓……
就是一声喀嚓,仿佛要把心肺,身子骨给撕裂。
我全身的汗毛直竖。
脑门的头发,因空气中的电离子过强,转尔一根根的都竖起来了。
我的皮肤表面好像爬上来了无数只的小蚂蚁般,麻酥酥的让人心生恐惧。
叭……
我眼前的空气,突然就爆起了一个小小的电火花。池坑史号。
火花闪烁,映到我的瞳孔中,转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呼……
风又吹起来了。
喀嚓。又是一道雷。
唰!
天地尽白。
我的心一激灵,一激灵的,手脚控制不动的想要挣扎着坐起来跑。
定!
定住!
我让自已牢牢地坐在了岩石上。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一时间我仿佛是一个根本不会行动的人,然后有一个人,拿着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枪,时不时的在我身边放一枪。同时这个人随时可以打死我,且他不用负什么法律责任。
没人给我报仇,没人给我伸怨。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没错,我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只要雷打中我。
一瞬间,只要一个瞬间,世间从此再无关仁这人。
喀嚓!
轰……
沉闷的雷音过去后。
我感觉身体一阵的虚脱。
龙虎山的雷,平原地区的雷暴,跟这相比,真的是太小儿科了。
真的太小儿科了,完全不值一提。
这里的雷,它是真正的天雷。
那声音,力量,气势!让人类看到后,再一次清楚认知到了自身是有多么的渺小。
“你是以武入道吧。”
突然,正当我战栗的时候,不远处的雷震子送过来这一句话。
我说:“前辈慧眼,我确实是以武入道。”
雷震子:“练武的好啊,做什么事来的都直接,不像道门其它几类,做事都曲曲折折的,旁人看不明白,都说这是干什么呀,怎么这么绕呢?习武好,行使手段,就是一个字,打。”
我咧嘴一笑,没说什么。
雷震子:“可打不过怎么办呀,打不过就合呗,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一点就透。
其实不用雷震子点我,我也明白,我现在应该做就是合上这场雷。
可说的轻松,做起来……
那种气势,那对精神造成的压力,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无法相像。
是的,这根本不是想合就能合的力量。
雷震子:“道门中,遇大死之境,而求后生之能的法门有一个,今天我可以教你。“
我听了一喜:“请前辈赐教。“
雷震子:“那法门很简单,就是一句话,先把自已……斩了!“
我一怔。
雷震子:“不是让你找把刀抹脖子,你那样做的话,只能说是一个愣头青。斩了,是斩了心中求生这一念,斩了,就斩了自已觉得自已是活人这一念,斩了,就是斩了自已还有肉身这一念。你肉身都没有,你又没做过亏心缺德有损天理的事,你怕什么天雷呢?“
我惨笑说:“前辈,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可是我没有法门呐。“
雷震子:“你且听好了。”
“你是以武入的道,武之一道,最重要在于‘呼吸’二字。你先将冥冥中若有若无,空空荡荡,沓沓灵灵的一缕真意生出。生出后,让它合了呼吸,入中宫,膻中元神所据之府,再下行,入下丹田阴身所居之所,此时幻相若生,则不理会。若幻相不生,则引灵过尾闾,上行夹脊,通玉枕,直接泥丸上丹田之府,接上后,合生一缕真灵之意,破脑腑上行,接头顶三尺之所。那是真明所居之府。”
“接下此府,则百害不生,百灾不侵,百邪不入。自然心守空空真明,眼观朗朗大道,意合荡荡乾坤。”
我恍然:“头上三尺有神明,难道说……”
雷震子:“人人皆有此神明,人人不信此神明,浊身诸趣千般害,苦了真神一抹灵。哈哈,小友,坐好了,真正的雷,马上要来喽。”
我听了雷震子的话,当下不敢耽搁,直接按他的吩咐,坐在那里,然后一步步的,按他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