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位,完全路人模样儿的董老头子,我体会到了什么叫震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不知道。也想像不出,功夫竟然可以如此强悍。另外,我从董老蔫身上看到最多的还不是功夫的强悍。而是武字,止戈,休战的真解。
功夫强,高。到了一定境界。
对付鬼庐的几个人,一出手震到。又轻描淡写间给对方指了一条明路。
如果换是我。
我可能会跟这几人打,我累的够呛,杀的浑身是伤,对方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最终,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什么叫高人。
这就是高人风范!
转眼把人震了,一场杀戮,就此中止。
忽然之间,我也有些明白核弹的作用了。其实那玩意儿。不是真炸对方用的,而是一种震摄。一种力量上的震摄。
放到人身上,董老蔫就是一枚人肉‘核弹’。
董老蔫看着我说:“看你一天了,把式很正,师门不错。练的也专心,没胡思乱想些歪门邪道,就是有一道东西,你通的早了点。”
我知道董老蔫说的什么意思,他说我通的早的东西,就是那道雷炁。
“阳烈的东西那么刚,你压得住,身上得有玩意儿才行。嗯……”
这老头儿就把目光落到我手腕上了。
我收了收手。叉贞乐弟。
老头儿笑了下:“别害怕,我不伤那东西。好生养着吧。”
说完,他扭头对大铁角,还有另外两人说:“螳螂门的吧,练的是六合的路子,对不对?”
瘦高个一抱拳:“前辈所言不虚,师叔正在山上,他让我们在外阻止人上山。”
董老蔫:“嗯,这法子对。你们四下查看吧。要是有人来,就给劝回去。劝不回去的,想办法吓一吓,不要伤人家性命,更不要拿走人家身上的功夫。”
瘦高个:“前辈放心,师叔再三交待了。只是还有几个小鬼子……”
董老蔫:“小鬼子也是人,看他心了,是恶是善。不行,还是放了吧。”
瘦高个:“知道了。一定按前辈说的做。”
三人当下又朝董老蔫抱了下拳,复又远远朝我抱了下拳。
我回礼。
然后,三人撒腿跑开了。
胡团长这时蹲在野娃身边,伸手摸着那东西脑门,一个劲的长嘘知叹。
董老蔫过来说:“叹啥,有啥好叹的。这东西,就是个邪物。早没早好,你信不信,我要再晚几天过来,你们这一班子都得让它给吞了。”
胡团长听罢吓的一哆嗦,然后他收手了。
彼时,董老蔫又一转身,扬声吼:“王展,你个小兔崽子,你往哪去,回来,给我回来。”
一嗓子吼完,就见那个王展,满脸苦笑从一棵树后边转出来了。
董老蔫打量对方说:“是你师父让你来找我的吧。”
王展嗯了一声,不太敢说话。
董老蔫:“怕啥,我又吃不了你。那啥,你回去吧。告诉你师父,我过些日子去京城,顺路到他那儿坐坐,然后给你们俩调调功夫。”
王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谢谢祖师父,谢谢祖师爷,谢谢,谢谢……”
董老蔫:“谢个屁,没用的东西!一点儿女的情长的事儿,瞅给你折磨的那怂样儿,好好个人,不疯不傻,非摆弄一副神经病样儿出来。[t]呸!”
王展脸红了,耷拉个脑袋不说话。
董老蔫把这几个人挨排说完,又让胡团长回去,别跟着掺合了,那山里没金子。
胡团长养的东西死了,一时间也没有发财的心思。
于是只好招呼手下的人,一起合力把野娃抬上牛车,赶着牛,沿铁轨调头往回走了。
临走时候,董老蔫又让胡团长给他留了一把锹。
至于王展,他让董老蔫这么一骂,好像也没了掺合的心思。也跟马戏班子的人一起,默默地往回行。
诺大个空地。
转眼间,刀兵不见,杀气不见。
只有地上一个不知姓名人的碎尸,外加一个有一身高深到吓人功夫的老头子。
董老蔫看了看我,他把手里的铁锹递给我说:“挖个坑,给那人埋了吧。这也是怪我,一个疏忽,那逆种狂性起来,就把人给碎了。一条命啊,就这么没了。”
我点了下头。
从董老蔫手里接过锹。
他又背了手,在四下查看一圈,指明了一个地方,让我挖坑。
花了一个多小时,我挖出一个大深坑,然后和董老蔫一起,把这人衣服解下来,又将他身子拼了拼,外霉好了,弄成个标准的人形,就算是入土为安了。
收拾完了后,董老蔫又拧头,在不远处的一个树枝上摘下一个磨的发亮发旧的军用水壶,他递给我,我喝了一小口后,他喝了一口。
“走,咱俩去那头儿,那个小河沟把手洗洗。”
董老蔫指了一下不远处。
我就这么跟他去了,到了小河边,我洗了两把,手上沾的血,怎么也不净。
董老蔫说:“拿那个泥,搓,用力搓。”
我如法炮制,果然,血迹掉了。
洗玩手董老蔫抬头看我说:“你小子,一身胆气,到这山上来。你为的不是自已是别人对吧。”
我点下头。
董老蔫:“这胆气,这侠义,现今年月几乎快没了。”
“你身上有,好,我姓董的就帮你一把。来,咱们先找个地方歇了,然后明个儿早上,再继续走。”
我说:“好,谢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