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何主任家,何主任的老伴把他们迎了进去,对着正在葡萄架上忙碌的何主任道:
“老头子,你小朋友来看你来了……”
“来了,来了,林涛你来得正是时候,我种的葡糖熟了,正好可以让你饱饱口福……”
“这老头子就是闲不住,搞了一辈子农业还没搞够,好好的花园硬是被他搞成了菜园子……”
何主任的老伴虽然嘴上唠叨着,不过对于何主任搞菜园子估计也没有往心里去。
江林涛忙把何主任手里的篮子接下来,扶着他从凳子上下来。
然后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边品着何主任的葡萄,一边听何主任说话。
“林涛啊,我前几天去了趟理光,虽然我在听说过你在理光搞了点名堂出来,不过我也还有点担心你搞的是花架子,去实地看了看,你在理光农村搞得确实不错,思路对头,工作很扎实……”
何主任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短短时间已经从当初的一个乡镇干部成为了一县之长,当初他对于省委组织部把江林涛放在理光县委副的位置上,还是觉得有点拔苗助长的嫌疑的,不过,真正的实地一看,这个小伙子确实很是有能力不说,还很难得的不眼高手低,做事很是踏实,他也感到很欣慰,也就很难得的表扬了江林涛几句。
“农村工作是其他工作的基础。只有做好了农村工作,其他工作才能事半功倍。我是一直牢记着何主任的话,农业是基础,解决不好三农问题,那你不管当什么什么长,最后的结果都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的。”
何主任笑着点点头:
“你能够真正从心里认识到这一点,我很高兴,不过,你在理光干得好好的,怎么又去了海螺?海螺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我也还想在理光干两年,但是我是革命一块砖,那里需要哪里搬,兰凯市委向省委组织部要人,组织上安排,我只有服从……海螺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啊,我记得第一次在金丰见到您得时候,你就讲,‘只看楼房一串串,只看公路直如线’,大搞那些花花哨哨的‘形象工程’,摆弄花架子。只管盯着政绩,根本不考虑农民的死活,迟早要出问题的!海螺这样的情况,完全和您说的是如出一辙,并且更严重,不但是从农民口中夺食搞那些花架子政绩工程,根本不考虑农民的死活,我看是只要是能刨到钱得地方就使劲的刨,什么人的死活都不管……总之就四个字可以形容:糟糕透顶……”
江林涛把情况介绍了一番,何主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对海螺原来出现的问题抨击一番,也不知道何主任是因为退休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了,还是对于这样的现实无能为力的一种深深的无奈,好一会才皱着眉头说道:
“那比传闻还要严重一点,你一下子面对这么个局面,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没有?”
“办法是想了一点,不过还想何主任帮帮忙啊。”
“帮你去省里要资金?省里不是给你们拨了一批粮食吗?那基本可以保障生活了,你们市里就没有给你们拨点资金?”
“市里拨了两百万,用于农村,可是那只是杯水车薪。”
江林涛本来没有想一来就提要资金的事情,但是既然何主任主动提及,那他肯定也是不会拒绝的。
“我说呢,海螺那么糟糕的一个状况,你哪有闲情逸致跑来和我这个退休的老头聊天呢……“
何主任笑着用手指了指他道:
“我就知道你这小家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想我帮你去要资金要项目,你就别打我的主意了,我现在是一退休的老头子,说话根本就不顶用。”
江林涛嘿嘿一笑:
“这话您和别人说,别人肯定相信,可是我是知道您老在省里的领导面前说话那都是有分量的……”
何主任笑着端起茶杯,惬意的喝了一口茶才说道:
“省里的领导对海螺发现的问题很不满意,你还敢打省里领导的主意?”
江林涛一笑:
“我怎么就不敢打省里领导的主意了?我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谁的主意都想打,陈把盖子揭开了,总是要收拾的,我也就是官太小,见不到陈,要是能见着陈,我连他的主意都想打呢……”
何主任却是摇着头:
“你啊,你这个小家伙是在和我耍滑头,你真要想找省里要资金,通过省委组织部不比我这退休的老头子容易得多?何必舍近求远,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江林涛苦笑了一下,他为理光争取了那么多资金,那还能再去找组织部的人啊,何况,李部习了,通过省委组织部找省里分管的领导,他也没有路子。
不江林涛本来也没有急着就想让何主任就去帮忙找省里的关系,因为何主任没有对这些事情有一个很实际和客观的了解,说服力不够。
于是说道:
“何主任目光如炬,我是在海螺农村搞了点新玩意,想请何主任您去给我指导指导,给我把把关……”
何主任瞅了他一眼,问道:
“是不是你在海螺的一些措施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措施搞不下去了,日子难过,想请我这个老家伙去给你压压阵?”
江林涛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