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罗天佑才摇了摇头,没有睁开眼睛,沉声道,“不了!再见她,只能给彼此都带来不愉快。她现在过得很好,我没必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还是算了吧,能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她,也算是了了这些年的心愿了!”
“可是,您这次来,不就是为了带她走吗?”汐子不解地问。
在东京的时候,罗先生听说潘语嫣回国了,当时那个激动的样子,眼睛里似乎都冒着桃心……五十多岁的男人了,认识他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素来清冷沉稳的罗先生如此雀跃地像个孩子一样,当即就让她定了来中国的机票。
可是,就在到了北京之后,他又改变主意,先去了榕城,了解了一些关于崔承恩的事,之后才来了江城。
到了现在了,却说放弃了?这一点都不像他罗天佑蛋。
罗天佑抬手制止了汐子,“别说了,我已经做了决定,尽快回日本吧!以后,不管是秦家的事,还是安家的事,或者是崔家的事,我们都不要插手了!只要崔承恩出来不找我们麻烦,我们就各自安好吧!”
汐子本来还想说什么,在看到罗天佑脸上的坚定时,只好闭上了嘴巴。
*
这一夜,肖暖睡着之后,秦正南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仰头瞧着清冷的月光,一夜未眠。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和秦老爷子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在他脑海里清晰地回放了一遍。如果不是母亲亲口承认他不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他一辈子都不会怀疑到自己并非秦涛溪亲生。
因为,老爷子对他的爱,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一定是最真实最深刻的父爱。
秦涛溪因为当了一辈子的军人,又是高职位的军官退休的,一辈子严谨严肃,教育儿子也是严管厚爱。表面上看严厉到了苛刻的地步,其实都是倾注了那浓浓的父爱。
若不是老爷子的严管厚爱,也成就不了如今的他。
老爷子八十多岁了,膝下却没有儿子……如果这个时候去摊牌,最伤心的,应该是老爷子了。
不管生父当年犯了什么错,也不管他如今是生是死,更不管暖暖的生父当年是否真的因为自己的生父而牺牲……他都应该跟暖暖一样,珍惜眼前人,不要去纠结什么真正的身世和过去……这件事,他不能主动去道破。
至于岳母韩秋那里,他自有别的办法。
下定了这个决心之后,秦正南回到床边,看着淡淡月色下睡得香甜的肖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嘴角不由地勾起,深邃的眸中一片温柔。
暖暖,谢谢你!若不是你最近坚决的态度,我今天也不会这么果断地下定这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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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每天上午十点左右是工作的一个疲惫期,姚准给秦正南冲了一杯参茶送到了办公室,刚回到自己办公室,一楼前台送上了一个快递给他,“姚特助,这是您的快递。”
姚准有点诧异,看着那个小得跟个钱包一样大小的快递盒,不解地问,“我的吗?”
“是的!”前台放下之后,就离开了姚准的办公室。
他没有买什么东西啊,也没人说要寄东西给他啊……姚准好奇地打开了快递。
小小的四方盒子打开之后,上面是一个卡片,一行歪歪扭扭的汉字跃然纸上:这些东西,就当是我送你的,你肯定有需要!
像是个女人的字体,但是没有落款,而且字写得格外幼稚,像是刚学会写字的孩子写的一样。
姚准没有继续探究下去,直接拿开卡片,看了一眼盒子里面的东西……竟然是几包白色的粉末。
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谁给他寄来了面粉?吓唬他的吧?
而且看这字,一般谁把字会写成这样子……一定是故意的!
姚准直接讲那几包白色粉末和盒子卡片一起扔进了纸篓里。
忙了一阵子之后,他突然感觉到口干舌燥,喝了一大杯水,还是不解渴,反倒越来越难受……还不到午休时间,竟然接二连三地打呵欠,一会控制不住地流鼻涕,一会又热得浑身冒汗……秦正南电话进来的时候,姚准瞧着那一直在响的电话机,伸手去接了好几回,才摸到了电话,因为他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有重影出现。
秦正南有事吩咐姚准,让他去他办公室,姚准挂了电话,强自控制了很久才让自己稳定了下来,准备出去。
刚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迎面遇到了给他送水果来的裴梦。
裴梦是为昨天的事来的,看到他急匆匆要出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拦住了他,“你干什么去,我有事找你。”
“你在我办公室等会我,我去南哥办公室,几分钟!”姚准揽着裴梦的肩膀将她送进了办公室,自己就先去秦正南办公室了。
秦正南这边,已经让律师把古城赵春律师事务所的所有资料查了个齐全。姚准进去之后,他直接将那一堆资料递给他,“你替我去古城一趟,从赵春律师这里拿到肖暖外公的遗物。”
姚准打了一个呵欠,将那资料接了过来,低头翻了两页,正要抬头,鼻子里居然有一滴鼻涕毫无知觉地掉落在了纸上。
他楞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鼻子,才惊觉到,连忙擦掉。
抬眸看向秦正南的时候,主子那犀利的眸子已经不知何时早落在了他的脸上,“姚准,你昨晚是不是吸大麻去了?你去照照镜子,看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