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嵘却淡淡一笑,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淡定从容。
“问题恰恰就在这里!”郁嵘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初他们离婚时,阿恒是不愿意的,是我强行让他们离,所以离婚协议上他们根本就没有签过字,直接办的离婚证。”
初润山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严道东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说离婚必须签协议,但是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当时就算云裳和郁凌恒没有签字,也一定可以拿到离婚证。
初润山不甘心,垂死挣扎,只要有一丁点拆散云裳和郁凌恒的可能,他都绝不放过。
所以他又说:“就算没签字也简单,让他们马上去民政局更正一下身份证号码就可以了!”
只要把号码更正过来,他们的离婚就生效了!
郁嵘笑了,笑得高深莫测,点着头说:“嗯,这的确是最好最快的办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初润山这会儿已经完全被郁嵘牵着鼻子走了,郁嵘才停顿两秒,他就急不可耐地追问。
“万一云裳不乐意呢?”
“她为什么不乐意?”初润山愤怒冷喝。
此时的初润山已经本末倒置,把严道东给晾在一边凉快了,仿佛现在被拒婚的不是严甯,而是他的孙女初丹一般。
见他这般激动,严道东都不好意思对郁嵘发难了。
面对初润山咄咄逼人的态度,郁嵘自始至终都很淡定,“当初离婚,他们小两口也是被逼无奈,现在他们离婚无效,不正合她意吗?!”
在说到“被逼无奈”四个字时,郁嵘冷冷看了初润山一眼,个中意思,彼此心中明了。
“既然当初能逼,再逼一次又何妨?!”被郁嵘暗讽,初润山更是恼羞成怒,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让郁凌恒和云裳的离婚落实。
“初老把逼迫人说得如此容易,想必是有很多经验的,如不介意可否传授两招给老朽,老朽看看可行不可行。”郁嵘抿着浅浅的笑看着初润山,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初润山的脸,顿时像个染料盘,五颜六色不停变换。
成功让初润山闭上了嘴,郁嵘看向有些插不上话的严道东,说:“说来也怪我,当初见云裳那丫头乖巧懂事,竟一时心血来潮把嵘岚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转给了她,哪成想现在这些股权竟成了她的护身法宝,所以现在的云裳已然不是我想逼就能逼得走的了。而且我不止不敢逼她,我还得小心翼翼的待她,她若一个不高兴利用这股权在嵘岚兴风作浪,那郁家可就算毁了!”
呸!放什么屁?!骗鬼呢!
百分之三十的股权给一个曾孙媳妇会是心血来潮?
初润山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
严道东也不傻,自然听出了郁嵘最后两句话里的暗示,毁了的郁家,谁稀罕啊?严家上下谁也不会同意把小七嫁给一个破产家族的!
“得得得!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你说来说?!”严道东抬手一挥,极不耐烦地怒喝道。
郁嵘倒了杯茶,放在玻璃转盘上,轻轻转到严道东的面前。
“严先生先喝杯茶,稍安勿躁!”郁嵘一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云裳暂时不能动,但也并非没有办法赶她走,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什么办法?多少时间?”严道东心里烦死了,哪有心情喝茶,对转到面前来的茶水根本不屑一顾。
“当初给云裳股权时,我还留了一份附遗嘱。附遗嘱的内容是,五年之内她必须为郁家诞下子嗣,若没有的话,我给她的股权,将全部收回!”
严道东霍然瞠大双眼,“你要小七等五年?”
黄花菜都凉了好么!!
“不!不用五年,十个月就足够了!”郁嵘摇头,悠然笑道:“严先生不是说七小姐肚子里已经有郁家的血脉了吗?只要七小姐生下孩子,当然最好是男孩,不过就算不是男孩也无妨,我都会以云裳没能为郁家生出孩子为由,逼她把大部分股权转给七小姐的孩子,只要她手里的股权不会影响到嵘岚的股东变动,要赶她走自然轻而易举!”
郁嵘说得句句在理,严道东却越听越心灰意冷。
孩子孩子孩子!
别他妈跟他提什么孩子,他现在简直恨死这两个字了!
他严重怀疑郁家根本是已经知道小七出事了,所以才会一直拿孩子说事儿,所以才会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
哼!这郁家曾祖孙分明是在搪塞他,分明是在找各种借口拒绝这门亲事!
事已至此,很明显今天的谈判,崩了。
啪地一声,严道东倏地拍桌而起,怒不可遏,“一派胡言!我们严家是什么身份?你让我的女儿未婚生子?传出去我严家颜面何存?四爷颜面何存??”
郁嵘,“严先生——”
“不必说了!!”严道东冷冷阻断郁嵘,厉声道:“你们郁家简直欺人太甚!!”
说完,椅子一踢,拂袖而去。
初润山紧随其后。
严道东和初润山愤怒离开,偌大的包房便只剩下郁嵘和郁凌恒曾祖孙二人。
“太爷爷,是真的吗?我跟云裳真的没有离婚吗?真的吗?”郁凌恒终于可以说话了,声音急切而颤抖。
实在太开心太激动了。
“嗯。”郁嵘神色如常,垂着眼睑喝茶,淡淡发出一声鼻音。
“谢谢您!太爷爷,谢谢您!!”郁凌恒双眼放光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