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沧浪国。
天气越来越冷,所有的下人们都缩着脖子行色匆匆,摄政王府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低气压的氛围。只是,在摄政王府中心的一处院落里,气氛却是越发的萧瑟。
一袭白衣随风飘起,一头墨发随意散落,苏伊霖站在树下,脸色却是苍白,一双星眸之中透着挥之不去的忧伤跟焦虑,却是显得越发的大了几分。来到沧浪国已经数日,皇甫建宇也终于是不再给自己使用软筋散,可是苏伊霖想尽了一切办法却还是没能够从这摄政王府之中逃脱。
风有些凉了,苏伊霖叹了一口气,星眸之中浮现出了一抹期待跟绝望。这么多天了,南宫瑾没有发觉自己不见了吗?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苏伊霖想回房间去休息一下,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吧,也可能是软筋散产生的副作用,这些日子苏伊霖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怕冷,吃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而且身体还总是软软的没有力气,这些日子不觉间已经越发的消瘦了起来。
“哗啦啦……”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苏伊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星眸之中也浮现出了大大的屈辱跟无力。她恨恨的咬唇,却是不愿低头,继续的向着房间里走去,可是那“哗啦哗啦”的声音却是越发的挥之不去。
“民安郡主,这声音是不是很悦耳啊?”
一道慵懒之中夹杂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苏伊霖的脚步一顿,心中生出了几分恨意。她没有回头,继续的向着房间走去,在这个摄政王府能够这般说话的人也就只有皇甫建宇一人了,只是对于他,苏伊霖却是没有丝毫想要搭理他的欲。望。
“怎么?民安郡主是嫌这声音不好听吗?本王不介意再多加几根链子,到时候几根一起响,声音一定会比现在悦耳的多!”
声音徒然之间冷了下来,苏伊霖的心中涌起了浓重的怒意,她恨恨的转头,星眸死死地盯着皇甫建宇,却是说不出话来。看着苏伊霖终于有了反应,皇甫建宇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眼神流转,他的视线顺着苏伊霖的脚望去,一根两指粗的链子正赫然的绑在苏伊霖的脚腕上。而它的另一端,就在刚才苏伊霖所站着的那一颗树下。
“民安郡主怎么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啊?是本王招待不周吗?”
皇甫建宇笑意吟吟的向着苏伊霖缓步走去,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几分。他们回到沧浪国已经有了五日,他依照自己的诺言将避毒玉还给了苏伊霖,也没有再给她用软筋散,而苏伊霖果然是没有让他失望的想要逃跑。只是,这摄政王府戒备森严,又怎么可能是苏伊霖能够逃走的呢?只不过皇甫建宇还是顺理成章的给苏伊霖加了一条锁链,将她的活动范围控制在了这个院子之中。
“摄政王府的待客之道当真是新奇,伊霖见识短浅,还真是未曾见过。”
苏伊霖咬牙切齿的开口,视线不由得落在了自己脚腕上的那一条链子上。这链子已经绑在自己身上三天了,链子很长,足以让自己在这院落之中随意的活动,可是这种被当成宠物一般拴住的感觉却是让苏伊霖的心中感觉到了无限的屈辱。她想过办法将这链子弄断,可是她却不知道这链子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竟然是比铁链还要结实几分,而且苏伊霖也尝试过泼上水,可是这链子竟然是没有生一点锈。面对着这无法撼动的东西,苏伊霖几乎是要崩溃了,而皇甫建宇却还是这样一副慵懒的模样,询问自己他招待的怎么样!想知道怎么样,自己锁上这链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民安郡主未曾见过的东西多了,若是民安郡主想见,本王可以让你挨个见识见识。”
声音越发的冰冷,说话间那双眼眸却是变得空洞了起来,似乎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痛苦跟恐惧,其中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恨意。苏伊霖刚想要反驳,却是突然之间看到了皇甫建宇的这副模样,她的心中一怔,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睛,可是皇甫建宇的脸色却又恢复了常态,好像刚才只是自己看花了眼一般。
“摄政王,南荣国讲究出嫁从夫,皇上虽然册封我为民安郡主,但是伊霖已经跟贤王大婚,所以以后您还是称呼伊霖为贤王妃吧。”
苏伊霖看着皇甫建宇清晰的开了口,脸上的表情完全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皇甫建宇的心中一滞,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起,心中却是一阵怒气翻涌。苏伊霖如今已经是自己的阶下囚,她到底是为何还能有这般的傲气?视线瞬间冰冷了下来,看着苏伊霖那倔强的视线,皇甫建宇就想要立刻的让它变为屈服。
皇甫建宇一个箭步上前,苏伊霖一时之间猝不及防,却是感觉到喉间一痛,随即便是一阵窒息的感觉。空气似乎是正在一点一点的从胸腔之中抽离,那撕裂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苏伊霖的双手用力的抓着皇甫建宇的手,却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撼动他分毫。那双如同荒漠的眼眸看起来是如此的冰冷,一如北极的冰原,绝望在苏伊霖的心中蔓延,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嗯……放……放开……我……”
恐惧一点点的占据了苏伊霖的星眸,她挣扎着开口,用力的推着皇甫建宇的手掌,因为恐惧,她的身体亦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皇甫建宇的手掌上抓挠出了一道道的血痕。手上的疼痛是如此的清晰而又尖锐,皇甫建宇那如同冰原一般的双眸之中却是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