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心面对她的暗讽,并未动怒,精致的容颜不显山不露水,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迎上她,唇角有着三分笑却不及眸底,“很简单,我从来不拿水果刀捅人!”
时烟的脸色骤然惨白,眸底掀起波澜,心都在突突的跳,不敢置信。
“他告诉……你的?!”那件事当年处理的极其隐晦,除了陆时两家人,根本就没人知道,如果不是陆希城亲口告诉江屿心,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夫妻之间本就不该有秘密,不是吗?”江屿心说完轻啜一口红茶,面对时烟,她是情绪掌控的高手。
“夫妻?”时烟冷笑了一声,放在桌子下的双手已经慢慢的收紧,“江小姐你还没嫁给他,夫妻一词是否言之尚早!”
江屿心不以为然,声音平静:“如果结果是注定的,提前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可!”
时烟听着她话中意思是与陆希城是绝对会结婚,心里莫名的刺痛,暗暗的深呼吸,紧攥的掌心松开,低头喝咖啡。
一时间气氛僵硬着沉默,江屿心的眼神看向外面昏暗的夜色,时烟对她的敌意,她不是感受不到,只是不确定这份敌意是来源于陆希城还是刚刚离开的唐时遇!
在她看来,偏向唐时遇多点,毕竟陆希城是过去式。
“你爱他吗?”时烟放下咖啡杯,眸光再次掠向她,瞬也不瞬,像是要将她脸上所有表情都收尽眼底。
江屿心收回眸光,迎上她深谙的目光,声音漠然:“你在跟我提‘爱’这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时烟蹙眉,眼神颇为费解。
江屿心反问:“你以为今天的陆希城心里会有‘爱’这个字?”
时烟心头一凉,听出她话中的深意,一时间无言。
江屿心将自己的红茶钱放在桌面上,她与时烟话不投机半句多,自然没必要喝她请的红茶,也没有好到要请她喝咖啡。
两个相互讨厌的人,两清的状态,最好。
“时小姐,再见。”她起身离开,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时烟笃定的声音:“你还爱唐时遇?”
江屿心身子明显一僵,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话,时烟听得脸色瞬间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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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遇每天都要往工地上跑,初年每天上午下午要去上课,接送这样的事就落在江屿心的身上。
因为距离不远,她每次都是陪着初年走过去,如果有工作要忙,她就会先回房间,等差不多下课的时间再去接,不忙的话,她就会留在那里,看书,或是透过监控看初年上课时候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唐时遇太忙,又或许是因为江屿心有心避开,没怎么与唐时遇碰面,有什么事都是初年这个小使者在中间当传话人。
初年还没有喊她妈妈,叫阿姨似乎又别扭,江屿心便让他喊自己的英文名:arai。
傍晚接初年回房间时,初年仰头看着她,问:“arai,你和我爸爸吵架了?”
江屿心低头看他清澈的眼眸,回答:“没有,怎么会这么问?”
“明明可以见到面,或是一通电话就能直接对话,为什么每次都让我传话?”初年作为他们的传话筒表示不开心,他聪明的脑袋不是用来帮他们做这么幼稚的事情的。
江屿心:“一你爸爸太忙,碰不到面,二电话费很贵。”
“……”
唐初年觉得这两个理由都很烂,指了指自己胸前道:“老师说过,时间像乳.沟挤挤就有了。”
江屿心:“……”
你那个是什么老师?这样的话都说,不怕教坏小朋友被家长投诉吗?
唐初年见她不相信,无奈的耸肩膀:“好吧,我承认老师的原话是时间像海绵里的水挤挤就会有!上句是我听路人说的。”
江屿心哭笑不得,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喜是初年很聪明,她很欣慰,忧的是初年似乎聪明的过了头,会失去很多乐趣。
唐时遇一般都要等深夜才会回来,江屿心陪初年在餐厅用餐,回房间洗澡,一直等到他睡着才会关灯离开。
初年一般九点半准时*睡觉,十点能入眠,江屿心回自己的房间,洗过澡后门铃声突然响起。
从猫眼里看到是晚归的唐时遇,衬衫的衣领解开,露出漂亮的锁骨,眉眸沾着疲倦,不停的按门铃。
江屿心后背靠着门,听着门铃声,迟迟没有开门。
唐时遇在门口站了很久,确定她不会开门,转身去开对面的门了。
江屿心有意避开他,倒不是因为之前他疏远自己的缘故,更不是因为时烟,她没有那么幼稚。
来度假村的本意是因为初年,并非唐时遇,第一天到这里下午一连串发生的意外,差一点就铸成大错,还把陆希城送的婚戒给弄没了。
接受陆希城的求婚也好,一个月后的婚礼也罢,她从来都不是因为爱情而嫁给陆希城,所以这段婚姻并没有长久的打算,打算结束后婚戒还是要还给他,现在戒指没了,她在上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赔给陆希城,此事颇为苦恼。
提出一月*的条件,本意是想要打算羞辱唐时遇,不知为何越发靠近,频频失控的人却是自己!
她需要一些时间冷静和思考!
这几天不见他,单独和初年相处,简单而轻松,虽然初年还是不愿意叫她妈妈,可是能和自己像朋友一样相处,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心里甚至有一种念头,维持现状,未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