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回过神来,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见院墙外已经有隐隐火光了,便知道贝螺的人大概早已举着火把等候在外了。獒青谷这盘棋他算被贝螺杀了个下风,但他的整个盘算并没有全部失败,单缝崖还有被困的獒战和奇魂,只要离开了獒青谷,他就还能翻盘。
“莫无崖主……”
“行了,”莫无转身打断了急躁的花曜道,“吩咐下去,准备离开獒青谷。”
“怎么离开?”
莫无瞟了贝螺和斗魁一眼道:“我想公主和族老应该不介意送我们一程的。”
贝螺轻蔑一笑,缓缓起身道:“好了,到最后你还是得用挟持人质离开獒青谷这一招。莫无崖主啊莫无崖主,你说你得有多无聊呢?真是在天月崖上待得太无聊了,所以才跑到我獒青谷来玩玩吗?这回你侥幸,下回可没那么好运气能让本公主和我们的斗魁族老送你出谷了。记住了,獒青谷不是个随便的地方,不要以为是条狗就能来溜溜,当心打了狗腿瘸着滚出去!”
花曜被羞了个面红耳赤,狠狠地瞪了贝螺一眼,甩袖先开门出去了。莫无倒没生气,反而笑了笑,打量着贝螺那张玲珑有致的侧脸说道:“公主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到我天月崖做客。今日一别,我们想我应该还有再见面的时候。公主,族老,请吧!”贝螺将头一昂,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随后,莫无和花曜挟制贝螺和斗魁族老一路出了獒青谷。在离谷五里处,莫无才将两人放了。离开前,莫无对贝螺笑道:“公主,其实以你的才能在獒青谷做个主母实在是勉强了。如果公主愿意,天月崖的大门永远为公主敞开着。”
“什么意思?”贝螺抄起手问道,“策反不了整个獒蛮族就想策反我?想让我跟着你?你能跟我家獒战相比吗?”
“能,”莫无笑得歼诈道,“一个活着的人总要比一个将死之人强得多吧?我不妨告诉公主,獒战之事并非是我欺骗公主的。眼下,他和奇魂的的确确被困在了单缝崖,不信的话,公主可以自己去瞧瞧!告辞!”
“什么地方?单缝崖?”
莫无笑了笑,夹了夹马肚子扬鞭而去。安竹和獒昆很快从后面赶了上来,贝螺见着他们便问:“单缝崖离这儿远吗?”安竹道:“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去的话骑快马需要四五天左右。公主问这话是要去单缝崖吗?”
“我看那个莫无不像是在说假话,狗狗和奇魂哥可能真的遇上麻烦了。”
“那我这就赶往单缝崖探个究竟,族中事情就只能先交托给公主和斗魁族老了。”
斗魁族老点头道:“你去吧!族内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把獒战和奇魂平安带回才是最要紧的。经此一事,我会将谷内防守收紧,在獒战还没回来之前,我一定会看好獒青谷的。”
“那一切就有劳族老了!”安竹说完骑上马,带上了五六个族人往蛟河寨方向去了。
贝螺看着安竹远去的背影,心里痒痒的,要不是家里还有两个张嘴就要吃的小家伙,她真想跟安竹一块儿去呢!不知道狗狗现在在单缝崖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饿得要死了?可怜的狗狗,你可要撑住啊!
就在安竹马不停蹄地赶往蛟河寨时,獒战和奇魂已经在单缝崖离被困了两天两夜了。这两天两夜他们俩过得也不错。出门儿时马上备了两囊子酒和一些干粮,他们就着这些东西在崖壁下寻了个可以遮头的小洞穴,悠哉乐哉地在里面待了两天两夜。
到了第三天,酒肉都吃完了。獒战喝完最后一口酒后,便将囊子扔了出去,靠在大石头上翘起二郎腿问道:“疯子,接下来我们俩又吃什么呢?要不要把对面崖壁上那几个兔崽子活剥了啊?”
奇魂躺在旁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道:“吃他们你也不嫌臊得慌?”
“难不成吃石头吗?”獒战抄着手,目光瞅着对面崖壁上的那六个弓箭手。除了这六个之外,前面乱石堆那儿还有六个严阵以待的弓箭手。另外,獒伏自己还带了二十来个手下,全都在乱石堆后面候着命。如果贸然闯出去,估计还没跑到乱石堆那儿就得被射成马蜂窝子。
“两天了,”奇魂缓缓坐起身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道,“莫秋那兔崽子都还没来救我们,我估计他也着了道儿了。獒獒,看来我们得另想法子啊!”
“我把你扔出去,你回来跑把他们的羽箭耗尽了我再出来,怎么样?”
“那可不行,”奇魂说得振振有词道,“我现在的性命可金贵了!在没见到我们家獒沐之前,我不能死的。你也不想你姐姐以后孤苦伶仃没人照顾吧?”
獒战白了他一眼,笑了笑道:“那不还有巴天吗?你以为这世上喜欢我姐姐的只有你吗?瞧人家巴天,费尽心机地藏着姐姐,一藏就是十几年,用心可谓良苦啊!想想他那份辛苦,我都替他累呢!要见了他,我绝对毫不吝啬地赏他几刀,以示我最大的感激!”
“哈哈哈哈……”奇魂痛快大笑道,“好,顺道也替我捅两刀,我也谢谢他呢!”
“两位还笑得出来啊?看来精神很好嘛!”獒伏的声音从前面乱石堆那儿传来了。
奇魂往外看了一眼,朝獒伏喊道:“孙子,给你两位爷爷送酒菜来了?何必那么客气呢?要送的话顺带送俩女人过来,吃饭没人伺候多丢你这孙子的脸啊!今天给我们送什么酒菜来了?”
獒伏站在那乱石堆上,抱胸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