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獒战哥哥和安竹哥哥,”弥年略带忧色道,“他们没去过山顶,万一被天月崖的人抓住就麻烦了。”
“他不是说了吗?山顶上有他们的人来接应,你还担心什么?”
“莼儿,你不能那样跟獒战哥哥说话的。”
“为什么不能?”莼儿反问道,“要是他知道我们是娘的孩子,他就不会对我们那么客气了。他现在还以为我们是住在五鬼山的椒叶伯伯收养的孩子,如果被他知道我们是爹和娘生的,他肯定会像厌恶爹娘一样厌恶我们的。”
“娘不是说了吗?生养我们的时候把他耽误了,他也怪可怜的。”
“我不管,反正他骂娘讨厌娘,我就不喜欢他,我也不会认他做哥哥的!”
“好了好了,不跟你吵了,先下山去找娘吧!”
兄妹俩匆匆下山时,獒战和安竹碰了头,往半山腰那处有灯光的宅子去了。翻墙入宅对两人来说并非难事,反而是他们最擅长的。在没有暗卫发现的情况下,两人顺利地潜进了宅子。
可这外表看似幽静的宅子里面却是一点都不安静。他们刚刚翻进去,就听到了婵于夫人那熟悉且高亢的叫骂声——“你这千年的狐精万年的妖,我婵于上辈跟你有仇还是怎么的?明明已经去了百刀族却又跟来这儿了,没这男人你是活不下去还怎么的?我真是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更下作的女人了!”
“闭嘴!”獒通的怒吼声随即传来了。
“我就不闭嘴!今晚就得把话说清楚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獒通?闹了半天,你就是为了这个破烂币才背弃大哥的是吧?你还有点良心没有?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是不是?我们在獒青谷过得好好的,就是这女人来之后你整个人都变样了,家不要了,自己的亲大哥也不要了,就跑来这儿跟这女人瞎混了,你还有没有点羞耻之心?”
“啪!”一声耳光响后,那厅里响起了端央和獒昆等的惊叫声,很明显獒通把婵于给打了。两秒后,獒昆满腔愤怒道:“爹,您脑子到底还靠谱不靠谱?您当着这女人的面儿打娘,您是当我们这些做儿子的都死了吗?”
“獒昆啊,别跟爹嚷嚷了,赶紧把娘弄走吧!”獒伏那劝和的声音也响起了。
“大哥你也给这女人迷晕头了?”獒昆没好气道。
“说什么呢?我是觉得一家人至于闹成这样吗?娘和爹都在气头上呢,你还来帮腔,那不是火上浇油吗?其实爹跟微凌夫人那事我们早知道了,既然爹想娶她,我们做儿子的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就是多双筷子吃饭,这当家主母照旧是娘,有什么大不了的?”
“啪!”又一声耳光响起,却不知道是谁打了谁,直到婵于那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个不孝的东西!我是看出来了啊,你是向着你爹的啊!怎么了?你觉得你爹真的能拿下半个獒青谷吗?到时候你就可以像獒战那样做王子做殿下了?你个眼屎没擦干净的玩意儿,你大伯和獒战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到时候你能不能有堆儿坟都不知道!”
“娘,您也别把獒伏说得那么一文不值啊!”端央那不服气的声音也掺合了进来,“獒伏可是您亲儿子,您怎么能这样说他呢?獒战有命当王子,獒伏就没那命数了?我倒不这么认为!您到底是哪家的啊?我怎么觉得您胳膊肘是往外拐的呢?再说了,今晚这是多大点事儿啊?娘您至于这么闹吗?爹往后是要做首领的,娶个侧姬延续香火也没什么呀!”
“你……一个比一个脑子浑!”婵于骂道,“你以为那首领是那么好做的啊?端央我知道,你就想做主母是不是?从前你就不满凌姬做主母,眼下别人哄你两句,说你能做主母你还真信了,眼皮子怎么那么浅呢!”
“别跟她废话,简直魔障了!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跟我的,还是跟我大哥的!”獒通的声音再次响起,“獒伏,弄了你娘回去!端央,把微凌夫人也送回房去,在别人家闹成这样,你们也不觉得害臊!”
婵于气愤地嚷道:“到底谁该害臊啊?谁啊?”
厅里头还吵着,一个前来看热闹的身影忽然扫过獒战眼角,獒战转脸一看,原来是阿越。獒战用手戳了戳安竹,安竹心领神会,两人悄悄地潜到阿越身旁,将她嘴一捂,飞快地拉到了旁边房间里。
阿越先是惊慌不已,后一看是獒战和安竹,这才松了口大气。阿越又喜又忧道:“殿下,你们怎么来了?没人发现吧?”獒战问道:“你家公主呢?”阿越摇头道:“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公主了。听獒昆说,公主在这天月崖的崖主那儿,好像在山顶上。”
獒战颦眉想了想问道:“那个崖主你见过吗?”
阿越还是摇头道:“没有,只是听獒昆说,那个崖主叫莫无,样子长得跟您还有点像。”
“獒昆见过?”
“獒昆也没见过,都是听二首领说的,只有二首领见过那个崖主。隔一两天,二首领就会上山顶去见那个崖主。奴婢想,公主应该是被那崖主关在了山顶上某个地方了。”
屋外忽然起了一阵大喧闹,夹杂着婵于的哭闹声。阿越往外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口道:“前几天婵于夫人就闹着要回獒青谷去,今天那微凌夫人一来,她就闹得更厉害了,还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事儿呢!”
“獒昆这几天怎么样?”安竹问道。
“獒昆没什么,反正心情也是不好,往常他哪里跟奴婢说过一句话,可最近老是